唤。”
她转过身时,正好对上格瑞的目光。看见他坐在廊下,像是看了很久,脸“腾”地红了,却没躲开,反而把冻红的手背到身后,扬声道:“你腿不疼了?总在这儿坐着,像块冰雕。”
格瑞没接话,只是把手里的石头往她那边递了递:“暖。”
筱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那石头本来就暖,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她走过来,在他旁边的廊柱坐下,膝盖上的青痕在阳光下看得更清了,“芬格尔说,我这‘霜息’得练到收放自如才行,不然冬天去冰原找暖泉,会把自己冻成冰雕的。”
格瑞看着她手背上的红痕——那是早上练踏冰时蹭的,已经结了层薄冰。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是芬格尔给的伤药,昨天刚换过的。“涂这个。”
“不用。”筱竹把手往后缩,“过会儿就好了。我是神的女儿,这点冻不算什么。”话虽如此,指尖却在微微发颤,显然冻得厉害。
格瑞没再说话,只是打开布包,蘸了点淡金色的药膏,轻轻往她手背上抹。药膏带着暖星系花蜜的甜香,触到皮肤时,冰凉的刺痛感立刻减轻了。筱竹愣了愣,没再躲,任由他把药膏涂匀,看着他低垂的眼睫。
“你以前练元力的时候,也会失控吗?”她突然问,声音很轻。
格瑞的动作顿了顿,点了点头。他想起第一次握住烈斩碎片的样子,元力在体内乱撞,差点把自己的手腕震断。“嗯。”
“那你怎么学会控制的?”筱竹的眼睛亮起来,像找到了答案的谜题。
“练。”格瑞吐出一个字,又补充道,“慢慢练。”
筱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站起身:“我再去试试。”
芬格尔正在收拾冰杖,见她又要练,赶紧拦住:“公主,天快黑了,明天再练吧。”
“就一次。”筱竹固执地拿起那个裂开的陶罐,“我就试一次,一定能成。”
她走到冰场中央,深吸一口气,这次没有急着凝冰。她闭上眼睛,指尖轻轻搭在陶罐上,像在感受星草的呼吸。格瑞看见她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指尖的白霜不再像刚才那样炸开,而是像薄雾一样,慢慢裹住了陶罐。
冰面一点点爬上罐壁,均匀得像层薄纱。星草的叶片在冰里舒展着,连沾着的晨露都冻成了透明的珠子,好看极了。
“成了!”筱竹睁开眼睛,高兴地举起陶罐,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