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的,像有群看不见的人在笑她调皮,那笑声里带着股亲昵,像是看着自家小辈胡闹的长辈,无奈又纵容。
风忽然静了一瞬,连冰缝里的“呜呜”声都停了,周围只剩下雪粒落在斗篷上的“簌簌”声。筱竹正纳闷,就听见冰缝深处传来声极轻的“咔”,像是谁用指甲敲了下冰。她探头往下看,黑黢黢的深处,似乎有微光闪了一下,快得像萤火虫飞过。
“是让我看这个?”她刚说完,那微光又闪了闪,这次亮得些,能看出是冰棱反射的月光,顺着冰缝的走势蜿蜒,像条发光的河,曲曲折折的,在暗处勾勒出隐秘的路径。筱竹忽然懂了——那是冰纹在给她指方向,顺着这光走,或许能找到更多像木板这样的旧物,那些被岁月埋在冰下的故事,正等着被人挖出来呢。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木板,新刻的缠枝莲已经快要跟旧纹样接在一起了,只差最后一片花瓣。筱竹握紧刀,心里忽然涌上股劲儿,像小时候第一次跟着父亲猎雪狐,明知害怕,却偏要往前冲。她对着那片空白处,这次不用冰纹指引,指尖自然地跟着心里的调子动,刻出片带着卷边的花瓣,像被风吹得翻了起来,野得很,也活气得很。
最后一刀落下时,冰柱猛地颤了一下,震得她手麻,差点握不住刀。风从冰缝里涌出来,裹着前所未有的清晰的震颤,“哗啦啦”的,像无数人在鼓掌,又像在欢呼。筱竹把木板揣进怀里,贴着心口,能感觉到那股从冰缝里带出来的暖意,混着她的心跳,一下下的,踏实得很。
她摸了摸冰柱,冰凉的触感里仿佛还留着那股亲昵的震颤,像在跟她告别。“谢啦。”筱竹对着冰缝挥了挥手,转身往宫殿走。雪地上的脚印很快被新落的粉雪填满,像从未有人走过,可她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怀里的木板好像更沉了些,那半朵缠枝莲像是真的开了,在布包里悄悄舒展着花瓣。
回到宫殿时,巡夜人的火把已经熄了,只有月亮还挂在天上,筱竹躺在床上,摸着怀里的木板,耳边的震颤变成了温柔的嗡鸣,像母亲哼的安眠曲。她闭上眼,梦里全是缠枝莲在冰纹里跳舞,跳得野极了,枝蔓缠缠绕绕,把冰缝里的光都搅成了金粉,洒得满天都是。
没人知道,这个雪夜里,有个女孩在冰缝边,跟千万年的冰纹说了半宿的话。她用父亲给的刀,给老祖宗的纹样续上了朵不怎么规矩的花,那花瓣卷得张扬,带着股不管不顾的鲜活劲儿,像极了她自己。冰缝里的风把这事记在了冰纹里,说不定过个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