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炉上温着的米酒冒着热气,“芬格尔大人临走时说了,让咱们别太紧绷,公主今夜在偏殿雕冰,有青禾她们陪着呢。”
林风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却仍觉得心里发寒:“总觉得不对劲。今夜的风太静了,连冰铃都不响。”他抬头望向东南角的寒鸦渡,那里的冰桥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像条冻僵的蛇。
偏殿里,筱竹正用暖玉刀给冰雕的观星台刻最后一道纹路。青禾和春桃坐在旁边,一个剥荔枝,一个理星图。“公主,这观星台雕得真像。”春桃举着格瑞画的草图比对,“连栏杆上的小缺口都一样,格瑞当时说这是被暗族的光刃划的,您还记得吗?”
筱竹的刀顿了顿,冰屑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她记得,那天格瑞坐在冰原上,用匕首在地上画观星台,袖口沾着血,却笑得漫不经心:“等伤好了,就带你去守望星看真的,比这好看百倍。”
“公主?”青禾递过块桂花糖,“怎么了?脸都白了。”
“没什么。”筱竹摇摇头,将糖塞进嘴里,甜香漫开时,却听见殿外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冰棱断裂的声音,却比那更脆,更冷。
她猛地抬头,看向窗外。月光被乌云遮住,寒鸦渡的方向,隐约有黑影闪过,快得像错觉。
子时三刻,月食最盛。
原本银盘似的月亮被黑影啃去大半,剩下的月牙泛着诡异的红光,照得听雪殿的冰墙像涂了层血。寒鸦渡的冰桥在红月下泛着冷光,桥底的地缝里,十二道黑影正悄无声息地往上爬。
为首的瘦高面具人抬手,七枚黑羽镖无声飞出,精准地射向桥对岸的守卫。两个侍卫刚要拔刀,镖尖已没入他们的咽喉,墨绿色的毒液瞬间顺着血管蔓延,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倒在冰面上,手指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
“结界果然弱了。”另一个面具人摸着冰墙上淡金色的光纹,那光纹像濒死的虫豸,微微颤动着,“尊主的‘蚀月咒’果然有用。”
他们猫着腰穿过冰桥,靴底裹着兽皮,踩在冰上悄无声息。西跨院的方向传来米酒的香气,林风正和阿泽围着铜炉说笑,丝毫没察觉身后的阴影里,三枚黑羽镖已蓄势待发。
“队长,你说格瑞真的……”阿泽的话没说完,就被林风按住肩膀。林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见阿泽后颈的衣领上,落着片暗紫色的羽毛。
“小心!”林风猛地将阿泽推开,自己却没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