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筱竹抱着芜春鞭在星穹顶坐了整夜。她数着划过天际的流星,看鞭梢的花随着星子的轨迹开合,突然懂了母亲的心意,这鞭子不是武器,是传承,是让她有底气站在风雨里的勇气。
天还未亮,演武场的青石板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像铺了层碎钻。筱竹站在场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金纹,那道纹路自昨日觉醒后便再未消失,细细的金线沿着腕骨蜿蜒,末端缀着半朵未开的星花,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闪着微光。她握着芜春鞭的手心微微出汗,鞭身缠着的银线在晨雾里泛着冷光,像一条蓄势待发的银蛇。
创世神就站在三步之外,长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霜花,留下浅浅的痕迹。他手里那柄莹白的玉尺并未像往常那样搭在筱竹腕间,只是悬在半空,与她的手腕保持着寸许距离,玉色的光晕在尺身上流转,映得他眼底的星辰仿佛也动了起来。
“昨日你说,不懂‘以星为靶,以心为引’。”他的声音穿过薄雾,带着晨露的清冽,“今日便让你亲眼看看,何为‘靶’,何为‘引’。”
说着,他抬手轻挥,玉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刹那间,演武场四周的石灯次第亮起,不是寻常的暖黄火光,而是幽蓝的冷光,每一盏灯里都浮着一颗缩小的星子,有泛着红光的火星,有带着环带的土星,还有缀着细碎光点的银河片段,明明灭灭,竟在半空拼出了一幅微缩的星图。
筱竹屏住了呼吸。她自幼在星图室里看了无数次星图,却从未见过这样鲜活的景象:猎户座的腰带三星连成一线,像挂在天幕上的银带;北斗七星的斗柄微微倾斜,仿佛下一秒就要舀起场边的晨露;而最远处的那颗北极星,亮得像颗被打磨过的冰珠,稳稳地悬在高空,将所有星子的光芒都衬得温柔了几分。
“看那北斗第七星。”创世神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它是你今日的靶。”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筱竹看见北斗七星的末端,那颗最暗的星子正微微颤动,周围萦绕着一圈淡紫色的光晕。而在星图下方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玄铁靶台,靶心恰好与那颗星子在同一垂直线上,靶心的纹路与星子周围的光晕如出一辙,连颤动的频率都分毫不差。
“这靶,是星的影。”创世神的玉尺轻点靶心,玄铁发出“嗡”的一声轻鸣,“你挥鞭时,若只盯着这铁靶,便是落了下乘。须知靶随星动,星随轨转,你得先让自己的气息,跟上它在星轨里的步子。”
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