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
“筱竹，”他的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传来，“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筱竹步步紧逼，“是像老K一样被蒙在鼓里，还是像我们一样，明明看到了线索，却被一句‘命令’挡在门外？您口口声声说怕我们知道太多，可如果连知道真相的勇气都没有，我们还配当圣裁者吗？”
林丧突然转过身，骨链的铃铛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去仓库看看。”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不用授权，我有别的办法进去。”
“林丧！”丹尼尔厉声喝道，“你敢违抗命令？”
林丧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得可怕，像结了冰的湖面。他转身走向门口，作战靴在地面上踩出沉稳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时，老K的牢房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安保队员的大喊：“不好了！老K晕倒了！”
众人脸色骤变，立刻冲向牢房。只见老K趴在合金床上，一动不动，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浸透，嘴角溢出一丝黑血。言溯的天线立刻围了上去，蓝光在他身上扫过，光屏上的数据瞬间变成刺眼的红色。
“是蚀骨雾！”言溯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他体内有微量的黑雾残留，和仓库里的成分一致，应该是通过通风管的缝隙渗进来的！”
丹尼尔立刻按下墙上的紧急按钮，红色的警报灯瞬间亮起，刺耳的警报声在走廊里回荡：“快叫医疗组！把他转移到隔离治疗舱！”
混乱中，林丧站在人群外围，眼神落在老K嘴角的黑血上，指尖在作战服口袋里轻轻动了一下，骨链的铃铛又响了一声，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这次的声音比之前更轻，像一声叹息。
没有人注意到，他作战服的袖口处，有一缕极淡的黑雾一闪而逝，快得像错觉。
也没有人注意到，老K在被抬上担架时，眼睛悄悄睁开了一条缝，目光越过人群，再次落在林丧身上，这一次，停留了足足五秒。
医疗组的人很快赶到，将老K抬走时，他手腕上的一块旧手表掉了下来，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表盘的玻璃碎了，指针永远停留在了三点十七分，正是他登记升降机的时间，也是灰紫色瞳孔男人每次操作能量转移的时长。
凌烬捡起手表，翻过来一看，背面刻着一个模糊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