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帕洛斯几乎是本能地按住裤兜,指尖隔着布料掐住那方手帕,像是要把它嵌进肉里。“没什么,”他扯出个僵硬的笑,能感觉到脸颊在发烫,“是包纸巾,刚才擦手剩下的。”这个谎言拙劣得连自己都不信,谁会把擦手纸叠得方方正正藏在裤兜深处?
“是吗?”卡米尔没再追问,转身走回雷狮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帕洛斯看见雷狮侧过头,往他这边瞥了一眼,眼神里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却又像蒙着层薄雾,看不真切。他猜不出雷狮听到了什么,是卡米尔直白的质疑,还是委婉的提醒?这不确定性像只小虫,在他后颈爬来爬去。
肉串终于烤好了。帕洛斯将签子递给佩利,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又给雷狮和卡米尔各递了一串。雷狮接过时,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他的手背,温度比平时要低些,像是刚摸过冰镇的啤酒罐。“谢了。”他咬了一口,眉梢微扬,“味道不错,比上次烤的嫩。”
“嗯。”帕洛斯含糊应着,心里那块石头却越沉越深。他看着雷狮咀嚼的侧脸,看着卡米尔低头小口啃着肉串、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地图,看着佩利吃得满脸是油,他们还是他们,可他裤兜里的那块手帕,像突然活了过来,荆棘纹绣像真的长出了尖刺,一下下扎着他的大腿。
他知道自己该把帕子拿出来,笑着说“刚才捡了块奇怪的布料”,像平时那样将无关紧要的发现拿出来调侃几句。可话到嘴边,却被一种莫名的恐惧堵了回去,万一这手帕真和暗族有关呢?万一卡米尔的怀疑是真的呢?万一雷狮觉得他私藏暗族之物,是别有用心呢?更可怕的是,万一这手帕牵扯出他不愿提及的过去,那又该如何自处?
这些念头像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上心脏,越收越紧。
佩利突然打了个饱嗝,抹了把嘴问:“帕洛斯,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烤太多了,累着了?”
“没事,”帕洛斯拿起最后一串肉串,咬了一小口,肉质的鲜嫩在舌尖化开,却尝不出任何滋味,“我不饿。”
夕阳渐渐沉到帐篷后面,将天空染成一片橘红。雷狮靠在树桩上闭目养神,卡米尔在收拾地图,佩利则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打着满足的饱嗝。帕洛斯蹲在火堆旁,用树枝拨弄着余烬,火星子随着他的动作跳跃起来,映在他眼底,明明灭灭。
他悄悄摸出裤兜里的手帕,借着暮色展开一角,荆棘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边缘的毛边似乎更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