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是被那蛇形符号咬住了,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突然想起加入海盗团的那天,雷狮把一杯啤酒推到他面前,说:“别管以前干过什么,进了我雷狮海盗团,就是自己人。”那天的阳光和今天的月光很像,都带着点不真切的暖意。可“自己人”的定义是什么?是可以共享后背的伙伴,还是需要互相隐瞒的陌生人?
帕洛斯将手帕凑到鼻尖,冷香里似乎混进了别的味道。而现在,这块手帕上的暗族冷香,正一点点侵蚀着那些温暖的气息。就像他的过去,从未真正远离,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他从这片短暂的安宁里拖回去。
他猛地将手帕塞进睡袋最深处,像掩埋一具尸体。然后蜷缩起身子,把脸埋进膝盖,他知道,从卡米尔的指尖碰到补给袋侧兜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就已经不一样了。卡米尔的沉默不是放过,而是蓄势待发,像猎人盯着猎物,在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
表面的和谐还在,可底下的裂痕,已经在月光里悄悄蔓延。
第二天清晨,“帕洛斯!快醒醒!”佩利的大嗓门在帐篷外炸开,“卡米尔说西侧峡谷的路通了,雷狮老大说吃完早饭就出发!”
帕洛斯掀开睡袋,脸色苍白得像张纸。他摸了摸睡袋深处,手帕被压得实实的,边角却不知何时挣开了些,露出一小截绣着荆棘纹的布角,像条吐着信子的蛇。
“来了。”他应道,声音沙哑得厉害。
走出帐篷时,雷狮已经坐在火堆旁擦拭雷神之锤,晨光在锤身流转,映得他眼底发亮。卡米尔正在打包最后一份压缩饼干,抬头时与帕洛斯的目光相撞,平静地移开,仿佛昨夜的黑影只是场梦。但帕洛斯注意到,他打包的动作里,有个极细微的停顿。
佩利举着两根烤肠,兴冲冲地冲他挥手。“帕洛斯,你脸色好差,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可能吧。”帕洛斯接过烤肠,指尖有些发颤。他看见雷狮抬了抬眼,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半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探究。
“着凉了?”雷狮挑眉,“就你那点出息,回去把我的厚披风披上。”他的语气带着惯常的随意,可帕洛斯却莫名觉得,这句话里藏着某种确认,确认他状态不对,确认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不用了大哥,”卡米尔突然开口,将一个保温杯递给帕洛斯,“我煮了点姜茶,趁热喝。”保温杯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烫得人发麻。帕洛斯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