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粉白的花瓣被夕阳染成浅橘,风一吹便簌簌坠落,铺在石板路上像层软乎乎的碎金。操场边的篮球架孤零零地立着,影子斜斜地拖在草坪上,和柳树的枝条缠在一起,晕成一幅朦胧的水墨画。远处的校门旁,值班老师的身影刚消失在传达室,只留下“吱呀”一声门轴轻响,混着归鸟掠过树梢的啁啾,把偌大的校园衬得格外寂静——也正因这寂静,两颗老樟树后挤着的几个人影,才像墨点般格外扎眼。
清水樱其实在刚拐过教学楼拐角时就瞧见了他们。彼时夕阳正斜斜地照在樟树枝桠上,那几人里只有财前光穿着四天宝寺的藏青色校服,领口缀着白色细边,衬得少年愈发清瘦;其余人都穿着同款的黄绿色队服,衣领和袖口绣着白色的校徽纹样,衣摆处还缀着浅灰色的条纹,凑成一团在空荡的校园里突兀得很。她甚至不用走近,就认出了里面有同班的白石藏之介,还有总黏在他身边的忍足谦也。指尖悄悄攥紧书包带,她垂着眼把脚步放得更稳些,心里先冒起疑惑:这几个人穿得跟制服似的,黄绿色倒新鲜,难不成是什么新社团?若不是认得白石和忍足,光看这扎堆躲躲闪闪的模样,她根本猜不到他们是干什么的。
疑惑刚冒头,脑海里就不受控制地闪过前几天在图书馆的尴尬画面——那天她抱着两本古籍坐在靠窗的位置,刚翻到第二页,就见穿黄绿色衣服的小石川健二郎和金色小春凑了过来,一左一右坐在她对面,没说两句话就开始讲笑话。小春手舞足蹈地模仿着教导主任的语气,还有大阪美眉和京都美眉什么啊?一氏裕次还从书架后探出头,配合着做鬼脸,最让她意外的是忍足谦也——明明前一天还在图书馆帮她捡过掉在地上的书签,看着温和又懂分寸,却跟着那两人附和,嘴角噙着笑帮他们补全笑话里的漏洞。更让她摸不着头脑的是,那几人讲笑话时,总把两个她勉强能听懂的短句拆开,再凑成一段颠三倒四的话,只有她攥着书页的手指泛白,完全听不懂笑点在哪,只觉得空气都快凝固了。差点想对他们所有人动武。
忍足怎么也会跟他们凑一起?还穿一样的黄绿色衣服。”清水樱垂着眼,脚步又快了些,心里还在琢磨,“还有那些笑话,明明单个词能懂,凑在一起怎么就跟绕口令似的?故意说给我听,又故意让我听不懂吗?”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连带着对树后那几人的注意力又淡了些,只盼着赶紧走出校门,离这些“穿黄绿色的奇怪人”远些。
树后的几人还在挤着窃窃私语,橘黄色的夕阳透过树叶缝隙,在他们的黄绿色队服上洒下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