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透过后视镜好奇地打量了这个脸色苍白、行色匆匆的年轻乘客一眼。
车窗外的城市飞速倒退,那些熟悉的街景、他曾和她一起走过的地方,此刻都变成了模糊的色块,无情地提醒着他物是人非。
他紧紧闭上眼,试图将那个清晨阳光下带着笑意的身影从脑海里驱逐出去,却反而让她的模样更加清晰。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是那个他输入了无数次却从未拨出的号码。
指尖悬停在拨号键上,颤抖着,最终却无力地垂下。
他能说什么?
说他像个可悲的偷窥者一样回来了,又像个失败者一样逃走了?
说他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很放心?
别开玩笑了。
*
与此同时,美逐祎和朋友们正走在通往学校的林荫道上。
美逐祎“刚才那题第三种解法,我觉得还是有点绕……”
美逐祎咬着吸管,眉头微蹙,还在思考早上讨论的一道数学题。
程郁雪“嗯,辅助线做得太复杂,容易错。用对称性转化更直接。”
程郁雪点点头说道。
他们三现在是同班同学,经常会在一起讨论学习。
沸季川“不过你那种思路也对,考试时间紧可能来不及。”
他侧头看她,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注意到她今天气色似乎不错,那场篮球赛和之后的谈话之后,她身上那种紧绷感似乎消散了不少。
美逐祎“看路。”
美逐祎忽然提醒他,前面有个小坑。
沸季川收回目光,嘴角极轻地弯了一下。
是释怀。
沸季川“嗯。”
*
喜朝抵达机场,换好登机牌,通过安检,整个过程如同梦游。
他坐在候机大厅冰冷的座椅上,看着窗外起起落落的飞机。
到登机前最后一刻,他才终于拿出手机,删掉了那条编辑好的、写着“你最近过得好吗”的短信。
重新输入,发送。
收件人: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