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沉沉地压在城市上空，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悬于天际，随时可能崩塌。风悄然掠过，带着雨前的湿意，卷起地上的落叶与废弃的纸张，在空荡的街角打旋。整座城市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压抑笼罩，连空气都凝滞得令人窒息。
雨，下得毫无征兆。
程砚站在城西废弃仓库的警戒线外，身形修长，风衣下摆沾着泥水。他微微仰头，望向那片翻涌的乌云，雨水已开始零星落下，打湿了他的发梢。他生得极好——眉如远山，眼若寒星，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干净利落，像是被时光精心雕琢过。肤色偏白，衬得那双深邃的眼眸愈发幽暗，仿佛藏着许多不愿示人的故事。此刻，他薄唇微抿，眼神沉静，如同这风雨欲来的夜晚一般，冷而克制。尸体被白布覆盖，周围散落着注射器与破碎的塑料袋——典型的毒品类命案现场。他蹲下身，指尖轻触死者衣领内侧，眉头微蹙。那里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像是被什么锐器划过，却未出血。
“程砚，别破坏现场。”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回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走来，肩线笔直，眼神如刀。对方摘下警帽，露出一张冷峻的脸，眉骨分明，下颌线条如雕刻般清晰。
“沈曜？”程砚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这夜的寂静。
沈曜顿了顿，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一秒，随即恢复冷淡：“现在是沈组长。你什么时候调来的？”
“三天前。”程砚站起身，雨水顺着发梢滑落，“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种地方。”
沈曜没说话，走向尸体，声音低沉：“死者是线人‘老K’，三天前提供‘灰鸦’交易线索。现在他死了，线索断了。”
程砚翻开记录本：“但他死前把U盘藏在了鞋垫里。我们找到了，里面有加密文件。”
沈曜终于看他：“你发现了？”
“我父亲教的。”程砚淡淡道，“他说，真正的线索，永远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沈曜眸色一沉。他当然知道程砚的父亲——那位在七年前“雷霆行动”中殉职的缉毒警，和自己的父亲是生死搭档。
雨越下越大。沈曜忽然道：“你表哥周正阳，是这次行动的备案负责人。”
程砚笔尖一顿。
“他今晚没来现场。”沈曜盯着他，“但我在监控里看到，他三小时前，单独见过死者。”
程砚抬眼，雨水顺着他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