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你问我,我问谁去。提起这事我还一肚子气呢。自从上次他和国军的那个什么狗屁代表谈判以后就一律严禁兄弟们下山打签子,不瞒你说我的肚子都多久没见肉腥了。长此以往谁能受得了难不成都让我们吃素当和尚。不让寻,不让点捻子吃穿用度全靠山上新开出的几块破荒地能顶个蛋用还不够他自己塞牙缝的。
癞头虾哎,我命咋这么苦呢。小时候家里穷常常饿肚子实在没办法才投靠大当家的,本想过几天舒心日子哪料到现在又要去给国民党当大头兵。想想就头疼。二十好几的人了到现在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我不甘心啊!
葫芦有啥愁的,今天这个买卖做完我保证你能娶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虽然大当家新颁布的规矩多咱们明的不行还不能来暗的嘛。你忘了二当家对他历来是当面诵善佛背后念死咒。
癞头虾对啊,今后咱们可以倚仗二当家的。
癞头虾葫芦哥你说这箱子提着沉甸甸的里面得装多少大洋?
葫芦你咋知道是大洋不是别的好东西?
癞头虾商人做买卖哪有不带钱的。他自己说的嘛……
“咳咳……咳咳……”
葫芦跟你说天冷多吃点热乎的非得着急,到手的肥羊难道还能跑了不成。一会儿到山寨自己去找哑婆子要碗姜汤喝睡一觉就好了。
癞头虾不是我。
葫芦嘘!
咳咳咳……又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撕裂了山谷的寂静,伴随着那声音,一种不知名的鸟类骤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鸣叫,尖锐而凄厉,仿佛在回应着某种无形的不安,回荡在整个山谷之间,久久无法散去。
癞头虾鬼啊!
葫芦我的驴。
癞头虾都啥时候了,保命要紧别管驴不驴的。赶紧跑吧。
陈术哎,别跑。这还有个人呐等等我。
秋夜的露水凝重,山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肆意穿梭。陈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粗糙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