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亮,激动地对路垚说,“路垚!路垚!你听姐姐说,乔楚生还有气!放开他!姐姐送你们去医院!”
路垚终于抬起了头,路淼示意赶快把乔楚生抬走,白幼宁紧忙招呼医务人员带乔楚生去抢救。
他就在原地维持着动作呆呆地看着。
路淼摸摸路垚冻得冰凉的脸,颤抖道,“路垚,没事了,没事了……”
这个词就像是打开路垚什么开关,他嘴角向下一撇,紧紧拽着路淼的衣角,宛若幼兽般无助,“大姐……我不能没有老乔……我不能没有他,不能没有他……求你,求你要救救老乔……救救……”
没等说完,路垚只觉着先前闷疼的后脑勺一钝,紧接着就是一口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路垚!路垚……”
医院外层层包围着黑帮和军队的人,在手术室外等着的白老爷子因为义子重伤显得疲惫不堪,白幼宁不停流泪只为祈祷他哥平安无事。
不远处的路淼也站在一旁,后面跟着的是两个弟弟,还有坐在一边的路子夫。
终于医生出来了,路淼扶着她爹迎了上去,问,“怎么样了?”
医生摇摇头,叹了口气,“病人就是悲痛过度,是心疾啊,无药可医。”
路子夫有些站不稳了,路焱连忙去扶他,只见从不认输的路老爷子竟佝偻了腰,过了片刻后路子夫才哀叹道,“何至于此啊!”路垚是他最小的儿子,他平时虽然对着严厉了些,在吃穿用度上却从未苛刻。
只一句造化弄人啊!
“爹!”路淼紧忙扶着她爹坐下,看到那盏亮着的手术灯时垂下眼帘,遮下眼底的痛色。
又是无尽的白,路垚在梦里幽幽转醒时还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眼神没有焦点地落在虚空,直到忆起乔楚生冰冷的身体,一下子弹了起来,扯开被子就要往外走,却被人摁了回去
“二哥?”路垚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路焱穿着一身军装,给他倒了杯水,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没顾洒出来的水,双目猩红,“二哥,乔楚生呢!”
路焱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路垚,乔楚生命大,虽然那两枪都擦着要害,但没什么大事,倒是你。”他语气凉凉,话锋一转,“看着没什么事,怎么就寿命不长了?”
沉默半晌,路垚冷冷地开口,“擦过要害叫没事?既然没事又为什么不让我见他?你们究竟在搞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