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病房里躺着位昔日里威风凛凛的乔四爷,可如今却脸色苍白,脆弱不堪,哪还有半点从前的样子。
路垚小心翼翼地捧起对方的手心,头抵上面,努力稳着语气却也还是透出哽咽,“乔楚生,你怎么那么傻啊!不长记性!看来苦还是没吃够,人家一骗你就上当。”
他余光无意间瞥到一抹白,上半身凑近,轻轻拆开一看——是一道横贯胸膛的刀伤,很深。
路垚认真地又重新包扎回去,脑子里却开始思考,大姐说他是被胡竹轩绑走的,可是出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胡竹轩的人,那些枪械是英国人,看来双方合作出了点问题。
正要出去一趟,一转眼看见了摆在床头柜上的两枚戒指,他拿过一枚重新戴在了左手无名指,另一枚给乔楚生戴上,而后勾起唇角,“老乔,等着我,伤害过你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六子倚在病房前看着路垚走了出来,连忙拦住,路垚冷眼睨了他一眼,六子一惊,只觉得这位少爷某些地方跟自家四哥很像。六子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路先生,四哥吩咐过,我们会保护您的安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路垚瞳孔一缩,随后弯起了眉眼,拍了拍六子的肩,边走边说,“不用,你只需要确保乔楚生的安全。”
没走几步,路垚看见来找他的二哥,脚步转了个方向,勾着对方的肩膀往外走,“走吧,二哥,我们聊聊你们具体的计划究竟是什么,要事无巨细的告诉我,接下来的事就由我全权接手。”
楼下餐馆, 路垚打了个饱嗝,擦嘴的时候晃了晃手上的戒指,眼神闪过一丝狡黠,“你们找到乔楚生,无非是想借白家的势力,找我也差不多。”
路焱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沉声道,“我们先前有一批军火被人截了胡,经查明,这批军火流到了上海,而盗窃者正是诺曼,我查过对方的底细,曾经在印度当过军官,犯错后被革职,本来应该被处死的,但他颇会敛财,深受到上面人的喜爱,几经周转到了上海。他表面上是做烟土买卖,实际上是搜刮钱财。”
路焱推给路垚一张名单,路垚打开扫了一眼,“这上面的记录的货物箱数、重量都不对,光烟土可没这么沉……”他掀起眼皮,轻声吐了两个字,“金子。”
路焱沉默着应答。
路垚皱着眉头问,“几箱?”
“两百。”
“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