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岚笑了笑，目光落在许妍肩上披着的一条羊绒披肩上。
“妍妍这孩子，就是太朴素了。”
于岚伸手摸了摸那条披肩的料子，语气不咸不淡。
“现在天气转凉，羊绒虽然保暖，但还是太普通了些。我们这个圈子，出席这种场合，一般都用骆马绒的。下次伯母送你一条。”
许妍的脸，瞬间就白了。
她能感觉到，周围几位太太投来的目光，带着审视和轻蔑。
“妈。”沈皓明皱起眉，想把许妍带走。
于岚却不放过她。
“皓明，你别总惯着她。她以后是要做沈家媳妇的，这些东西，早晚都要学。”
于岚拉着许妍的手，坐到沙发上，周围的太太们也围了过来。
“妍妍啊，我听说你在电视台做制作人？真是年轻有为。”一位孙太太开了口，语气还算温和。
“我就是随便做做。”许妍谦虚道。
“哎，怎么能是随便做做呢？”于岚立刻接话，“我听说你们电视台最近竞争很激烈啊，一个主持人的位置，好多人抢。妍妍为了这个，熬了好几个通宵呢。”
她说着，又看向许妍，满脸“心疼”。
“其实女孩子不用那么辛苦的。皓明说了，想给你们节目投一笔广告，帮你把位置定下来。可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许妍的心沉了下去。
“为什么？”沈皓明忍不住问。
“用钱砸出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于岚端起一杯香槟，慢悠悠地晃着，“我们沈家，不需要一个靠着夫家资源才能在职场立足的媳妇。你说是吗，妍妍？”
这句话，诛心至极。
它不仅否定了许妍所有的努力，还把她钉在了“拜金”“无能”的耻辱柱上。
许妍的身体在发抖，血液冲上头顶。
她想起了小时候。
那些穿着漂亮裙子的小女孩，指着她，骂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她攥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不。
她不能认输。
许妍缓缓抬起头，迎上于岚那双带着压迫感的眼睛。
一瞬间，她脸上所有的慌乱和苍白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一种带着疏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