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乔建斌喃喃自语，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琳琳，你能不能帮爸个忙？”
“说。”
“你妹妹上次回来，是不是瘦了？她那个心脏病，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好了没有。你见到她，帮我问问，让她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乔琳捏着手机的手指泛白。
心脏病。
又是这个词。
那个被遗忘在浓烟里的瘦小身影，又一次浮现在她眼前。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邻居把满脸黑灰的乔妍抱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快没气了。
在医院里，医生说再晚几分钟，人就没了。
她看到乔建斌蹲在走廊角落里，抱着头，不是在哭，而是在发抖。
她当时以为，爸爸是害怕。
现在想来，他可能更多的是……后怕。
后怕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你还记得她有心脏病啊？”乔琳的声音冷得掉渣，“我还以为，你跟妈一样，早把她当成有跟没有一样了呢。”
电话那头，乔建斌的呼吸猛地一滞。
沈家别墅。
水晶灯璀璨，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许妍坐在沈皓明身边，对面是他的母亲于岚。
自从上次在电视台楼下撞见乔琳后，沈皓明虽然没再追问“乔妍”是谁，但许妍能感觉到，他对自己多了审视。
所以今晚的家宴，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妍妍啊，最近工作很辛苦吧，都瘦了。”于岚优雅地切着盘中的鳕鱼，语气听似关心，眼神却很挑剔。
许妍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还好，谢谢阿姨关心。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觉得累。”
“年轻人有事业心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