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是红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配上他那张英俊的脸,有种说不出的……可怜。
阮酥强忍住笑意。
【噗,铁头娃哭起来还挺带感。】
她脸上却是一派温柔与关切,将手帕又往前递了递。
萧秋水窘迫到了极点,胡乱地用手背抹了把脸,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没事。”
“嗯。”阮酥点点头,没有追问。
她只是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没有探究,没有嘲笑,只有纯粹的、温柔的理解。
萧秋水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狼狈地别开脸,不敢与她对视,目光恰好落在那碗已经有些凉了的面上。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阮酥像是没察觉到他的窘迫,用一种软糯得能掐出水的声音,轻轻开口。
“想哭就哭出来吧。”
“哭过之后,面就不会被眼泪泡咸了。”
萧秋水猛地转回头,看向阮酥。
少女站在床边,逆着光,脸上是浅浅的、温暖的笑意。
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他所有的伪装和坚强,直抵他内心深处那片无人踏足的荒原。
萧秋水的眼眶,又一次热了。
但他忍住了。
他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面……要凉了。”
“我帮你热热?”
“不用。”
他挣扎着,想要自己坐起来。
“别动!”阮酥连忙按住他的肩膀,“你背上有伤,不能乱动。你趴着,我喂你。”
“不,不用……”萧秋水大惊失色。
喂他?
这……这怎么行!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喂饭?
“客气什么呀。”
阮酥已经端起了碗,用勺子舀了一勺面汤,吹了吹,递到他嘴边,“你现在是病号,病号最大。快张嘴,啊——”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哄小孩的语调,自然得仿佛他们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
萧秋水整个人都傻了。
他僵在那里,嘴巴紧紧闭着,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从脖子根一直蔓延到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