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错愕,再从错愕到震怒。
他手里的鸡毛掸子因为愤怒而嗡嗡作响。
“你……你这个……孽障!”
萧西楼气得话都说不全了。
“你念的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简直是污我耳朵!来人!给我拿家法来!”
两个家丁应声就要上前。
萧秋水闭上了眼睛。
“伯父,请息怒!”
门口传来一个柔软的女声。
众人循声望去。
你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裙,脸色病态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萧雪鱼赶紧起身,几步过去搀扶住你的胳膊。
“酥儿,你怎么来了?你伤还没好。”
你对她摇摇头,然后挣开萧雪鱼的搀扶,一步一步,有些虚浮地走到大厅中央。
你没有看跪在地上的萧秋水。
你的目光直接对上了怒火中烧的萧西楼。
你什么话都没说,眼圈先红了。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划过你苍白的脸颊。
你对着萧西楼,盈盈一拜,身体因为虚弱而微微晃动。
“伯父。”
你声音有哭腔,听起来委屈又无助。
“秋水哥哥他……他都是为了我,才……才冲动行事的。”
“他不是有意要顶撞您的。”
你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向萧西楼。
“他刚才作的诗……虽然……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不成章法……”
你顿了顿,话锋一转。
“但您听,那句‘踏碎凌霄,放肆桀骜’,这难道不是少年人该有的意气与抱负吗?秋水哥哥他心怀天下,有此志向,是浣花剑派的福气呀。”
你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轻轻颤动。
“他一心记挂着我的伤势,情急之下,才口不择言。求伯父看在他一片赤诚的份上,就……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萧西楼胸口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硬生生被你这番话给堵了回去。
他想发作,可看着你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又实在说不出重话。
打一个跪着的儿子是家法,可要是再把你这个“病人”气出个好歹,传出去他萧西楼就成了个苛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