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酥以‘婚约’为名,与萧秋水同行。”
婚约?
“啪!”
一声清脆的爆响。
柳随风手中那只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杯,竟被他生生捏得粉碎。
锋利的瓷片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一滴一滴,砸在名贵的紫檀木桌案上。
柳随风却未觉。
站在一旁的宋明珠吓得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出。
“副帮主……”
柳随风缓缓抬起眼。
那双平日里总是温润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冰冷的阴鸷。
可他的嘴角,却慢慢扬起病态的笑。
“婚约?”
“我的东西,是谁给她的胆子,许给别人的?”
一个属下在门外补充禀报,说初步情报显示,唐门的大小姐唐方似乎也与萧秋水关系匪浅。
“唐方……”
这个名字,将柳随风的思绪,猛地拉回了那个阴暗潮湿的童年。
唐门的黑牢。
他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因为血统不纯,被那个老太监唐公公视为“肮脏的杂种”,受尽了非人的虐待和折磨。
饥饿、寒冷、毒打,是他童年全部的记忆。
直到那天。
一个扎着两条小辫、穿着红棉袄的小小身影,偷偷摸摸地出现在牢房门口。
她大概只有五六岁,一双眼睛又大又亮。
她从门缝里,塞进来一个用油纸小心翼翼裹着的包裹。
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给你。我娘说,饿肚子是天底下顶顶难受的事。”
那是他第一次,在那个地狱里,听到那么干净的声音。
柳随风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个油纸包。
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馒头或者窝头。
而是几块炸得金黄酥脆,还散发着诱人肉香的……“酥肉”。
回忆戛然而止。
柳随风垂下眼,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低声呢喃,眼神迷离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