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宰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比起刚才，已经好了许多。
而纪伯宰的手里，正提着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那股诱人的香气，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一份热气腾腾的葱油饼。
纪伯宰走到你面前，没有看床上昏迷的明意，而是将那个油纸包直接递给了你。
他的语气还是那副生硬的样子，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忙了一晚上，饿了吧，吃吧。”
你有些发怔，呆呆地看着他手里的葱油饼。
你记得的。
在沐齐柏的宴会上，满桌的山珍海味你浅尝辄止，唯独对席间作为点心上来的葱油饼，多吃了几口。
当时你只是觉得，在那种全是心眼子的场合里，只有这种朴实无华的食物，才让人觉得有几分真实。
你没想到，纪伯宰竟然记住了。
你伸出手，慢慢地接过那个还带着温度的油纸包。
打开来，金黄酥脆的饼皮上撒着碧绿的葱花，香气扑鼻。
可你没有立刻吃。
你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饼，看着看着，眼圈就一点点地红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毫无预兆地从你眼中滚落，砸在油纸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小时候……”
你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哽咽。
“我还在尧光山的时候，哥哥……他也最喜欢在下人打盹的时候，偷偷带我溜出宫墙，去集市上吃这个。”
你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纪伯宰。
“哥哥说，这是人间的烟火气，是最好吃的东西。吃了这个，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你巧妙地，将这份葱油饼，与那个已经失踪的“明献”联系在了一起。
纪伯宰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你手中的葱油饼上，又缓缓移到你挂着泪痕的脸上，眼神变得极其复杂。
有追忆，有怜惜，还有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说的，隐秘的心痛。
就在纪伯宰因为你的话而微怔出神的时候。
你忽然放下了葱油饼，上前一步。
在纪伯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你伸出双臂，轻轻地，带着试探的意味，抱住了他的腰。
这是一个非常柔软，非常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