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着这坛新生的酒,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步一步,登上了天启城最高的建筑——仙人指路台。
月华如练,夜风习习。你一袭青衣立于高台之巅,裙袂翻飞。你将那坛“桃花月落”小心翼翼地挂在了台顶的飞檐一角。
高台之下,百里东君、司空长风、萧若风,还有不知何时已至的玥瑶,都仰头望着你。那一瞬,你仿佛要融进这片月色里,乘风归去。
……
出城后,一行人沿易水河岸前行。
一个戴着恶鬼面具的高大身影,毫无征兆地挡住了去路。
姬若风。
“李先生,总藏着掖着,不觉得无趣?”姬若风的声音里满是挑衅。
骑在毛驴上的李先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对着你和萧若风一指:“你俩,去,陪他活动活动。”
你和萧若风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左一右,同时攻上。
姬若风的棍法刁钻至极,你们二人联手,竟也被他的棍影笼罩,处处受制。不到三十招,你和萧若风便气喘吁吁,各自被一棍扫中肩头,踉跄后退。
姬若风的棍势不停,棍尖如毒蛇出洞,直点你的眉心。
凌厉的劲风扑面,你甚至能感受到那棍尖上附着的森然寒气。
就在此时。
李先生拔剑。
他依旧端坐在驴背上,只是随意地从腰间抽出那柄寻常铁剑,对着前方轻轻一挥。
一声清越的剑鸣。
姬若风的长棍被一股巨力荡开。
紧接着,李先生的剑尖在空中画了一个圆。
下一刻,天地变色。
整条易水河的河水,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咆哮着冲天而起,在半空中汇成一条摇头摆尾的巨大水龙。周遭的天地灵气疯狂向此地汇聚,天上的月亮都黯淡了下去。
“一剑……引动一江水?”姬若风看着这般伟力,面具下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你究竟是何人?”
李先生手腕一翻,长剑归鞘。
空中的水龙轰然溃散,落回河中,激起百尺高的巨浪。
李先生这才慢悠悠地理了理衣袖。
“我啊,活了一百八十多年了,久到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这句话,比刚刚那毁天灭地的一剑,更让众人心神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