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的颈窝里,闷闷地、带着浓重鼻音和压抑不住的哭腔,喊出了那个他只在梦里偷偷呼唤过的称呼:“妈妈…”
紧接着,他又怯生生地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向张海客,小声地、试探地叫道:“爸爸…” 最后,目光落在气息冷峻却并无恶意的张起灵身上,带着一丝敬畏,小声补了一句:“舅舅…”
这一声呼唤,如同投入平静深湖的三颗石子,在三个强大而经历过无数风霜的灵魂深处,同时漾开了层层叠叠、温柔而有力的涟漪。
张海客心头一热,朗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充满了纯粹的喜悦和满足,他张开有力的臂膀,将抱着解雨臣的妻子,连同那个新加入的小小生命,一起紧紧地、充满保护欲地拥入自己宽厚温暖的怀抱。
而站在一旁的张起灵,那冷硬如冰雕般的唇角,也极其罕见地、微微向上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却无比真实温暖的弧度,如同初雪消融时的一缕微光。
风雪依旧在胡同外呼啸,但这小小的角落里,却仿佛升起了一轮温暖的太阳。
解雨臣的到来,宛如一颗饱含生机的种子,轻柔地落入麟渊阁这方原本沉静深邃的潭水。
种子虽小,却蕴藏着破土而出的力量,悄然间便在潭水中晕开一圈圈充满活力的涟漪,为这片古老之地注入了前所未有的鲜活气息。
收养的手续,在张家那盘根错节、足以撬动规则的庞大能量,以及国家层面默契的关照下,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和效率完成了。
至于解家?
当解连环得知解雨臣竟被那个如日中天、连国家机器都需礼敬三分的庞然大物的张家收养时,最初的震惊瞬间被巨大的惶恐所吞噬。
他连夜召集心腹,手忙脚乱地翻找出解雨臣生父母留下的几件遗物,一枚褪色的银质长命锁、一本泛黄的童谣画册、一方绣着拙劣小鸭的手帕,都是些不值钱却承载着时光印记的小物件。
附上的信函措辞谦卑到了尘埃里,字里行间反复强调解家绝无异议,感恩戴德张家收留雨臣,唯恐张家因孩子而对解家有所迁怒。
信使战战兢兢地将包裹送到麟渊阁外院。
张海客只扫了一眼那包裹,连拆封的兴趣都欠奉,直接挥手让人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只对着空气冷冷丢下一句话,如同冰锥坠地:“雨臣,自此与解家再无瓜葛。” 这句话,彻底斩断了过往。
麟渊阁深处,一座特意为小主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