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杨杨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不解，他以为妈妈至少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刘静没有避开儿子失望不解的目光，反而耐心的解释道，“妈妈知道你觉得委屈。
但是杨杨，很多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爸爸的位置特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现在网络又这么发达，万一……万一那个表情包真的被什么人利用，放大炒作……到时候我们再解释就晚了。
现在写个道歉信，把事情在学校层面彻底了结，就算以后有人想拿这个做文章，我们至少也有个凭证，证明我们态度端正，处理及时。
这叫……防患于未然，妈妈知道你难受，但……这是为了保护我们家，也是为了保护你爸爸。”
刘静的话，比起季胜利单纯强调“影响”和“责任”，更多了一层现实的无奈和作为官员家属的如履薄冰。
季杨杨虽然叛逆，但并不傻，他略微一想就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
可是凭什么要委屈他呢？他明明没有错。
季杨杨看着母亲疲惫的眉眼，想起她今天还去了医院，心里那根坚硬的刺松动了一点，但更多的还是对父母的失望和无力。
原来在这个家里，个人的感受和尊严，在所谓的“大局”和“风险”面前，是可以被轻易牺牲的。
季杨杨沉默了。
刚才那股激烈的反抗情绪，像是被一盆冰水浇灭，只剩下冒着寒烟的灰烬。
季胜利见儿子不说话，以为他终于认识到了错误，语气也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带着命令的口吻：
“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好，明天早上，跟我们一起去学校，道歉信，今晚就写出来，要深刻认识到开豪车进校园的错误性质以及可能造成的不良影响……”
“要多少字？”季杨杨直接打断季胜利，这会儿他属实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季胜利愣了一下，没想到儿子会问这个，下意识回答：“字数不重要，关键是语气和态度一定要诚恳，要体现出你深刻的反省……”
“我知道了。”季杨杨再次打断他，声音依旧平淡，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只可惜刘静和季胜利还是不了解季杨杨，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季杨杨道：“你们出去吧，我要写检讨了。”
他不再看父母，径直坐回书桌前，拿出新的信纸和笔，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