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杨杨同学！把这个稿子给我！这个道歉信需要重写！立刻重写！”
校长也慌了，赶紧站起来，伸手就想夺过季杨杨手里的信纸。
这事要是传出去，春风中学的脸往哪搁？季区长的脸往哪搁？
“不用改！”季杨杨猛地躲开校长的手，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意气，“这都是我的心里话，句句诚恳，你们不是要听诚恳的吗？！我还可以背给你们听呢！”
说着，他“刺啦”一声，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份检讨书撕得粉碎，纸屑纷纷扬扬落下。
然后，季杨杨面向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抬起头，目光直视着脸色铁青、浑身发抖的季胜利，开始一字不差地背诵后面更“诚恳”的内容：
“我要向季胜利同志真诚道歉，我的所作所为，不应该成为您坦荡仕途上的绊脚石，我不应该……”
“季杨杨你太过分了！！！”季胜利终于崩不住了，泪水在他因极度愤怒和伤心而充血的眼眶里打转，他努力维持的威严和理智荡然无存，嘶声吼道。
“我是让你来反省你自己的！不是让你来控诉我的！你再背一个字试试！！！”
“我不光能背一个字，我还能背一百个字，一千个字！”
季杨杨也豁出去了，声音比他父亲更大，带着积压多年的委屈与苦闷。
“我对不起您在我没有主动犯错的情况下就强行押我来学校公开检讨！
我对不起您费尽心思、别别扭扭地‘讨好’我，原来只是为了完成您单位提倡的‘回归家庭’的政治任务！
我对不起您……”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季杨杨的脸上，打断了他所有未说完的话。
季胜利气得浑身发抖，那一巴掌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
方一凡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几乎是跳起来，下意识地就挡在了季杨杨身前，冲着季胜利嚷嚷：
“叔叔！季杨杨他都18岁了！是成年人了！你说两句就完了，你干嘛打人啊？！怎么能动手呢？！”
方圆赶紧去拉儿子：“方一凡，你别插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方一凡却倔得像头牛，根本不听劝，反而转头冲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