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书房内,茶香氤氲,方才那阵鸡飞狗跳的慌乱似乎还未完全散去空气里。
齐铁嘴讪讪地拍打着藏青长衫上顽固的糕点碎屑,眼神时不时瞟向正与张启山低声交谈的二月红,又飞快地缩回来,活像只做了错事怕被主人责罚的小狗。
光莹安静地坐在一旁的酸枝木椅上,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在略显狼狈的齐铁嘴和面色冷峻的张启山之间转了转,最终落在自家夫君身上。
二月红正将手中那沓泛黄的纸张在书桌上铺开,神色专注而凝重。
“佛爷,八爷,你们来看。”
二月红修长的手指划过纸页上那些精细却因年代久远而略显模糊的线条与标记。
“这便是先辈们当年冒死绘制的矿山内部结构图,以及……他们遭遇那物事后,仓促记录下的一些片段。”
张启山立刻上前,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图稿上。
齐铁嘴也顾不得尴尬了,好奇地凑过头去,只是身体还下意识地与张启山保持着半臂距离,生怕再被拎开。
“嘶……”齐铁嘴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一口凉气,扶了扶鼻梁上滑落的圆框眼镜。
“这、这脉络走向……非生非死,混乱驳杂,这根本不是什么正经陵寝的规制啊!”
“八爷好眼力。”
二月红赞许地点点头,指尖点向图纸中心一处被特别标注、线条极其复杂的区域。
“根据记载和这些图纸推断,矿山深处核心区域的构造,并非依循传统的‘七经八脉’生克之理,而是一个……‘死人墓’。”
“死人墓?”光莹轻声重复,她虽不通风水墓葬,但这名字听着便让人心生寒意,“是因为里面有很多……逝者吗?”
二月红转向她,眼神瞬间柔和了几分,耐心解释道:“并非全然如此。
夫人,风水堪舆中,‘死人墓’特指墓穴的脉络构造如同死人体内的经络一般,早已断绝,毫无规律生机可循。
寻常古墓,即便机关重重,其布局总有脉络可依,有迹可循,而‘死人墓’……一步踏错,牵一发而动全身,可能瞬间触发所有潜藏的致命机关,毫无逻辑道理可言,凶险异常。”
二月红顿了顿,声音愈发沉凝:
“更棘手的是,根据这些零星记载,当年我的先辈们为了阻止日本人,在其中关键节点,布下了我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