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莹轻轻握住了二月红冰凉的手,无声地传递着她的安慰与支持。
她纯净的眼眸中也盛满了哀伤,人类的勇气与牺牲,总是如此深刻地触动她。
老矿工的讲述还在继续,声音变得更加苦涩:
“小鬼子没死绝,上头又派来了人。
他们疯了,更加变本加厉……
他们怕我们再坏事,又舍不得杀了我们这些免费劳力……就、就……”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向自己空洞的眼窝:“他们……用烧红的铁钎子……把我们这些侥幸活下来的……眼睛……全烫瞎了!
说我们以后就用耳朵听,用鼻子闻,当他们的人肉矿哨,替他们听着底下的动静,闻着有没有怪味……”
“都是一群畜生!”
张日山忍不住低吼一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身后的亲兵们也个个面露愤慨,胸膛剧烈起伏。
张启山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的杀意,声音沉哑地问:“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成了这矿洞里的鬼……”
老矿工凄然道,“瞎着眼,没日没夜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爬,听着上面的命令,替他们警戒……
直到……直到好像又出了什么大事,上面的人突然都撤走了,再也没回来……就把我们这些没用的矿哨……扔在了这里自生自灭……”
沉重的往事,血泪的控诉,让矿洞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一种混合着悲愤、屈辱、敬仰与强烈责任感的情绪在每个人心中疯狂滋长。
二月红缓缓蹲下身,紧紧握住忠伯那双布满厚茧、颤抖不已的手,声音虽轻,却带着千钧之力,坚定无比:
“老人家,谢谢您告诉我们这些。
先辈的血不会白流,我们既然来了,就绝不会让敌人的阴谋得逞,绝不会让这里的秘密沦为害人的工具。
这座矿,长沙城,由我们来守护!”
张启山上前一步,身形挺拔如松,语气斩钉截铁:
“没错,国仇家恨,今日一并清算!
老人家,您对这里的路径可还熟悉?
能否……为我们带路?”
老矿工激动得浑身发抖,反手死死抓住二月红的手,仿佛抓住了唯一的希望和寄托,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