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味的清洁剂的味道,淡淡的,却很持久。客厅的沙发上,随意搭着马嘉祺没织完的米白色围巾,几根织针还插在上面;书桌上,依旧摆着他们去年夏天在海边拍的合照,玻璃相框擦得一尘不染。
丁程鑫一步步走到书桌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相框。照片上,马嘉祺笑得见牙不见眼,结实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肩膀,灿烂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两人身上,温暖得几乎有些晃眼。他缓缓坐在马嘉祺常坐的那把椅子上,抬头看着墙上贴满的、五颜六色的便利签——那是马嘉祺留下的生活痕迹
马嘉祺“阿程,冰箱里有三明治,记得吃早餐”
马嘉祺“阿程,今天大幅度降温,出门务必把羽绒服穿上!”
马嘉祺“阿程,我买了周末的电影票,是你想看好久的那部,不许放我鸽子!”
每一张纸条,都仿佛还残留着马嘉祺书写时的温度和絮叨的关爱。
丁程鑫(手指极其轻柔地、一遍遍抚摸着那些已经有些卷边的便签,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嘉祺……我回来了……我回到我们的家了……可是你呢?你却不在了……(眼泪无声滑落)你说过……要陪我去挪威看极光的……你说要在我生日的时候,在极光下给我惊喜的……马嘉祺……你怎么……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啊……
他将手里那截始终紧握的、焦黑的衣角,郑重地放在合照旁边。然后又拿起沙发上那条织了一半的围巾,找到掉在地上的毛线团,笨拙却又异常坚定地,按照马嘉祺留下的针法,一针一针地继续织了下去——马嘉祺没能完成的事情,他要替他做完;马嘉祺没能兑现的约定,他要带着他的份,一起走下去。
他想起什么,俯身从床底拖出那个马嘉祺宝贝似的藏着的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现金,最上面贴着一张黄色的便利签,上面是马嘉祺工整的字迹
马嘉祺“给阿程存的老婆本!等存够了钱,就带我家阿程去冰岛看极光!加油!”
丁程鑫(看着那张纸条,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滴落在字迹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哭着却又忍不住笑出来,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酸楚和爱意)傻子……你这个……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而宋亚轩那边,距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