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储秀宫的雕花窗棂，洒在青砖地上，映出璟妍小小的身影。她穿着一身藕荷色宫装，正跟着教养嬷嬷练习屈膝礼，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扫过地面，却因重心不稳，膝盖在青砖上磕出一声轻响。“主子，屈膝时腰要稳，目视前方，不可低头露怯。”嬷嬷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伸手将璟妍微塌的肩轻轻扶正。
璟妍咬着下唇，重新提起裙摆，雪白的小脸憋得通红——七岁的孩子本爱蹦跳，却要被宫规束缚着一举一动，连呼吸都要拿捏分寸，心里早已攒了满肚子委屈。正练到指尖发麻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混着几句生硬的中文，打破了庭院的沉寂。
“皇阿玛不是说你今日休息嘛？，怎么躲在这里练这些无聊的规矩？”永琪的声音先一步飘进来，紧接着，明黄色的身影便出现在月亮门边，身后还跟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正是刚随传教士来到京城的班杰明。永琪见璟妍眼圈微红，连忙上前，却被嬷嬷拦住：“五阿哥，璟妍主子正在习礼，不便打扰。”
“嬷嬷通融一下，我们就看一会儿。”永琪笑着掏出一块桂花糖，偷偷从嬷嬷臂弯下递到璟妍手里，“练累了吧？先吃块糖垫垫。”璟妍眼睛一亮，刚要接，却想起嬷嬷的话，又悄悄缩回手，只小声道：“五哥，嬷嬷说习礼时不能吃东西。”
一旁的班杰明好奇地凑过来，蓝色的眼睛盯着璟妍的动作，用生涩的中文问道：“你……在学跳舞吗？为什么动作这么慢？”这话逗得永琪笑出声，璟妍却涨红了脸，小声解释：“这不是跳舞，是宫规里的礼仪，见了长辈都要这样行礼。”
“宫规真麻烦。”班杰明撇撇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自制的羽毛笔，在纸上快速画了几笔，递到璟妍面前——纸上画着一个扎着小辫的女孩，正踮着脚屈膝，旁边却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鸟，像是在啄她的裙摆。璟妍看着画，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之前的委屈瞬间散了大半。
嬷嬷见璟妍难得露出笑脸，也不再多拦，只轻声提醒：“主子，再练最后一遍便好。”璟妍点点头，这次提起裙摆时，动作竟稳了许多——她偷偷抬眼，看见永琪正朝她比着加油的手势，班杰明则举着羽毛笔，继续画着庭院里的景致，阳光落在三人身上，竟让这严苛的宫苑，多了几分难得的暖意。
待璟妍练完礼，永琪便拉着她和班杰明跑到院角的石榴树下，从怀里掏出一个木鸢：“班杰明说外国有能飞很远的纸鸢，我们试试这个能不能飞到御花园去！”璟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