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时候可以不用来了呀?”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
“为什么不想醒?”
我看见他明显地愣了一下,便知我的猜想是对的。他未曾产生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是将自己始终困在那个由他自己编织的梦境之中。在他的梦里,左航并未因那场车祸而离开。他们一起度过了23岁的生日,一直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
“徐医生,你很聪明。”他并没有反驳我的猜想,而是低着头假装平静的接着说,“我知道那是场梦,我也知道他已经离开我了。但我就是不想醒!”“因为如果我醒了的话,那他就,真的离开我了……”
我听见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还是说道
“到那终究是场梦,不是真的。”
“就算是梦又如何?只要他在我身边,那便不再是虚幻的梦境。”他缓缓抬起噙满泪水的双眼,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我,“徐医生,你根本无法想象他对我的意义有多么重大。”“我自幼在孤儿院长大,没有朋友,更别提亲人。身上唯一能称得上‘拥有’的东西,或许就是挂在脖子上的那枚平安扣了。八岁那年,你们正坐在教室里学习、嬉笑,与同学们一同享受无忧无虑的时光,而我却只能站在街头卖唱为生。运气好的时候,一天挣个百八十块;运气差的时候,就算嗓子哑了,在寒风中站上七八个小时,也可能连五十块钱都攒不够。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就这样熬过了无数个孤独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我攥着辛辛苦苦挣来的五十块钱,满怀欣喜地跑回孤儿院,想和院长分享这份微不足道的成就时,他们告诉我,我被人家收养了。”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徐医生,你能明白我当时的心情吗?那种终于从黑暗泥沼中看到曙光的感觉,究竟有多珍贵?”
“当时我比一天挣了一百多块钱,终于可以吃上一块肉都高兴。因为我感觉我有父母了。”
“踏入那个新家的那一刻起,我一直小心翼翼着,唯恐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或表情,会让养父母心生不悦,从而将我抛弃。他们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叫左航,他像一缕穿透阴霾的阳光,悄然洒进了我灰暗的世界。他对我的关怀毫无保留,视我如亲生弟弟般,无论是什么好吃的,还是好玩的,总会给我留上一份。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们一同迈入了初中的校园。那一天,他鼓起勇气向我表白,我的心却沉入了谷底。我没有答应他——并非不感动,而是心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