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般的依赖。
虽然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比周斯越小一岁,但一种更强大的、混合着怜悯、责任与母性的情感,在她心中悄然升起。
她轻轻挪动脚步,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坐下,尽量不发出声音惊扰他。她看着他凌乱的头发,沾着泪痕的侧脸,心中一片柔软而沉重的悲悯。她伸出手,极其轻柔地、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就像安抚一个做噩梦的孩童。
过了一会儿,她又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小梳子——她习惯用它来整理在忙碌工作中偶尔凌乱的发丝。她俯下身,动作轻柔至极,小心翼翼地梳理着他有些打结的头发。梳齿划过发丝,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温柔。
周斯越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这份难得的安宁,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蜷缩的姿势也舒展了些许。
这一夜,就在安旎无声的陪伴和轻柔的安抚中,缓缓流逝。
……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看守所的工作人员端来了最后一餐——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肉丝面。这是沿袭多年的惯例,为即将上路的人送上一碗“上路面”。
面条的香气在冰冷的监室里弥漫开来。
周斯越已经被唤醒,他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看着那碗面。镣铐依然沉重地挂在他的手腕和脚踝上,使得任何细微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他尝试着伸手去拿那个塑料碗,但手腕被束缚,手指的灵活度大减,拿起塑料勺子都显得十分笨拙。
安旎看着他努力却又徒劳的样子,心中那根柔软的弦再次被拨动。她没有犹豫,站起身,走过去,端起了那只碗。
周斯越抬起头,有些愕然地看着她。
安旎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她的眼神平静而温和,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理解与包容。她用小勺子轻轻搅动了一下面条,舀起一小勺,吹了吹气,确保不会太烫,然后递到了周斯越的嘴边。
“吃一点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周斯越愣住了,他看着她,眼神剧烈地闪烁着,震惊、窘迫、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