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害人。”她直视着他，“一个月前李三请假，是你批的。可他根本没回家，是被人冒名顶替进宫送炭的。这事，你真不知道？”
老主管猛地后退一步：“你胡说！我怎么会……”
“你不光批了假，还改了入库时间。”她一步步靠近，“初七那天本该辰时入库，你偏偏拖到巳时，正好躲过了查验高峰。这规矩，是你自己先破的吧？”
老主管脸色发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微婉转向旁边的小宫女：“取印来。”
小宫女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柜子，拿出铜印，双手递了过来。
她接过印，掂了掂，转身对所有人说道：“从今晚开始，所有食材出入，必须两人押送、三方签字、火漆封存。任何人不得擅自更改流程。违者，按律处置。”
没人再说话。
她拿着印走出西厢，迎面碰上一名侍卫。
“沈奉御，刑司来人说王德全死活不说上线，只求速死。”
她冷笑一声：“求死？他不怕死，怕的是说出来以后，家人活不了。”
“那怎么办？”
“让他见一样东西。”她从袖中取出那枚“崔”字铜钱，“明天一早，把这个放在他牢房门口。不用解释，他自己会懂。”
侍卫接过铜钱，转身离去。
她站在尚食局门前，望着东库的方向。一队侍卫正押着几车药材往外运，火光照在他们的铠甲上，一闪一闪。
一个小宫女走过来，小声问：“以后……我们还能安心吃饭吗？”
她看着那堆被查封的药材，轻声说：“只要还有人守着规矩，就能安心。”
远处传来三声更鼓。
她转身朝乾清宫西廊的值房走去。灯还亮着，皇帝还没歇。明天早膳的清单还没拟，她得去一趟。
风吹起了她的衣角，胸前的铜牌贴着肌肤，冰凉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