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了一声,出门前顺手带上了门。
沈微婉一动不动。
等了足足一刻钟,她才从暗处出来,脚踝发麻,冷汗湿透了里衣。她重新蹲下,在墙根一块块试探松动的地砖。终于在第三块底下摸到一个油布包。
打开一看,是一枚私章拓样,边角的刻痕和伪信上的火漆印完全吻合。
她紧紧攥着,贴身收好,正要起身,忽然听见东厢传来动静——不是脚步声,是木门吱呀一声,像有人推开了。
她整个人僵住。
巡夜不该走这边。
她贴着墙挪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院子里没人,但廊下的灯笼晃了晃,影子一闪而过。
那身影,不像守卫。
她退回屋里,轻轻合上门,从袖中取出一根细针——这是她随身带的验毒针,银的,磨得极薄。她把它插进门槛缝隙,如果有人推门,针会掉落发出轻响。
然后她蹲在书架后,手一直按在胸口的拓样上。
外面风停了。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重重砸在耳膜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缝下的细针突然滑落。
她没抬头。
一只手缓缓推开门,黑影投在地上,却没有立刻进来。
那人站在门口,似乎在听屋里的动静。
沈微婉慢慢抬起手,把拓样塞进内衣夹层,指尖触到肋下的暗袋。这衣裳是她特意改过的,平日就用来藏要紧的东西。
门外的人迈了一步。
她屏住呼吸,右手悄悄摸向发簪。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更鼓声。
二更三点。
那人顿了顿,转身离去,脚步很轻,却走得很稳。
沈微婉等了很久,才敢动。
她把发簪重新插回头上,摸黑找到通风口,准备原路返回。可刚爬进夹道,就听见下方传来低语:
“东厢清过了吗?”
“刚查完,没人。”
“盯紧点,别让老鼠钻进来。”
她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外面雨又下了起来,打在屋檐上,噼啪作响。
她数着时间,等巡夜走远,才继续往前爬。夹道尽头的小门她没敢开,怕外面有人守着。她记得这边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