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出来,有股陈年的土味。
“进去。”林姑姑说。
沈微婉弯腰钻了进去。林姑姑也进来,石壁在身后合上,外面的光没了。
密道不高,只能勉强站直。两边的石墙上刻满了“雍”字,大小不同,深浅不一,排得乱七八糟,像是记号。她伸手摸了摸,这些字很光滑,明显有人常来。
“这是什么?”她问。
“族谱印记。”林姑姑低声说,“先帝登基前定的规矩。皇室每生一个孩子,就在密道刻一个‘雍’字。活着的留着,死了的涂黑。”
沈微婉抬头看,果然有些字被黑色油泥盖住了。
“可这里……”她数了数,“比史书记载的皇子多。”
林姑姑没说话,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她。
玉佩是青白色的,摸起来很润。一面是云纹,另一面有个小小的“嗣”字。没有名字,也没有年份。
“这是先皇后咽气前塞给我的。”林姑姑说,“她抓着我的手,力气很大。她说——‘我的孩子,没有死’。”
沈微婉猛地抬头:“什么意思?先皇后的孩子?陛下不是唯一的嫡子吗?”
“史书是这么写的。”林姑姑看着她,“可先皇后怀胎十个月,生下的孩子当天就说夭折了。产房只有我和稳婆在。稳婆第二天就病死了,脉案也被烧了。可那天夜里,我亲眼看见一个襁褓被送出宫,走的是冷宫后巷,一个老太监抱着,去了城外道观。”
“那孩子……活下来了?”
“我不知道。”林姑姑摇头,“但先皇后临终前一直说这句话。她说,‘我的孩子还活着,他身上带着这块玉’。说完就断气了。”
沈微婉低头看着玉佩,突然觉得手心发热。不是因为温度,而是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块玉认识她。
她想起小时候,在沈家废屋里捡到过一块碎玉,颜色和这块很像。她娘死前说过一句:“你是被人换进来的……可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命格压不住你。”
那时她不懂,现在想起来,背脊发凉。
“您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她问。
“因为你查到了不该查的地方。”林姑姑说,“崔家的事只是表面。真正让先皇后死不瞑目的,是皇室血脉的问题。而你……”她顿了顿,“你进宫第一天,我就觉得眼熟。你不只是长得像谁,你的眼神,和先皇后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