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萼胎记
秦莞指尖收紧,银针几欲出手,却听对方继续道:
“十六年前,先皇后难产,需以‘活心’入药。秦老仵作奉旨寻药,选中我刚出生的女儿——容雪来。他取心一半,留其性命,养于百草园,以金盏泥续脉。此事被我发现,欲告御状,却被反诬药人,满门抄斩。”
“我父从未滥杀无辜!”秦莞冷声反驳,却想起父亲临终那句“百草之下,藏着一颗活心”,心底第一次生出裂缝。
面具人抬手,缓缓揭下面具——
下面是一张被火焚毁的脸,五官尽融,唯余一只左眼完好,眼角垂着朱砂泪痣,与容雪来颈侧胎记,一模一样。
“我以无心散自焚,假死于市,只为今日。”他单手指向铜灯,“灯里燃的,是秦老仵作的遗发。你父取我女儿半心,我便要你父遗骨引路,取你半心,偿我女儿。”
火舌陡然蹿高,灯罩炸裂,七缕银发如蛇直射秦莞!
三、银针破局
秦莞早有防备,左手扬起斗篷,银针自袖口激射,“嗤嗤”几声,银发被针尖钉入梁木,瞬间燃烧,发出婴儿啼哭般的爆响。
她借火势翻滚,掠至高台后侧,却见地板暗门已开,一条石阶通向下层,风里送来血腥与药香交杂的潮气。
上面具人踉跄后退,嘶声低笑:“下去吧,下面有你想要的真相。”
秦莞微一迟疑,忽闻楼外老梅方向传来一声尖锐刀啸——是沈如晦的绣春刀!
她不再犹豫,纵身跃入暗门。
石阶尽头,是一间凿空的地下药室。四壁挂满琉璃罐,罐中浮着各色心脏,有的尚连血管,微微搏动;有的已干瘪成核桃,表面刻着名字——
“柳氏阿沅”、“太医程晦”、“锦衣百户沈安”……
最深处,一座青铜鼎下燃着微火,鼎内滚着暗红药液,浮一颗鲜红心脏,完整无损,表面浮现金盏花纹理。
鼎旁石床上,躺着容雪来——换了一身素白祭衣,心口朱砂线已被洗去,肌肤完好,却呼吸全无。
秦莞探她脉,却摸不到跳动,唯颈侧梅萼胎记亮得诡异,像被注入荧光。
“她死了?”秦莞低语,忽觉背后寒意刺骨。
“她从未活。”面具人声音在室中回荡,却不见人影,“十六年前,她被取心,已是一具药偶。你父以银针封她三穴,保其形不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