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寒影卷(一)(1 / 2)

大周永熙二十一年腊月廿三,皇城的初雪无声无息地飘落。未到五更天,内廷司礼监值房却灯火通明,把窗纸映照得像铺了一层霜。“又出人命了。”小太监双膝瑟缩着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摇摆的枯叶,“慈宁宫西侧永巷,宫女‘凝香’被勒死了,舌头吐在外面,脸都紫得像猪肝一样。”

刑部侍郎秦莞奉旨入宫。她披着青衫,袖口绣着极淡的雪纹,腰间挂着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佩——那是沈家旧物,藏着数不清的秘密和过往。验尸、查看痕迹、询问证人,不过两炷香的时间,她就提笔写下八个字:“索沟右深左浅,凶手是左撇子。”

死者凝香生前最后伺候的是太后最宠爱的雪衣猫。猫失踪了,凝香死了;三天后,雪衣猫在御花园假山后被发现,肚腹被剖开,里面竟然藏着半枚凤纹金钗——那可是皇后的东西。线索直指中宫,皇后跪地哭喊冤枉,声嘶力竭。皇上震怒,限令三日内破案,不然就要株连九族。

秦莞暗中调查六宫,筛选出七个左撇子:两名老嬷嬷、一名绣娘、一个小太监、一个侍卫、一位昭仪,还有慈宁宫副总管刘喜,他是太后的贴身心腹。秦莞趁夜潜入值房,在刘喜的枕头下找到另一半同款凤纹金钗。然而,刘喜在被押往慎刑司的路上“畏罪自缢”。

刘喜的尸体还没凉,永巷又发生了一起命案。这次是绣娘“阿阮”,她的脖颈勒痕依旧是右深左浅,嘴里塞着一团雪绡,上面用鲜血写着四个字:“多管闲事者,死。”血迹尚未干透,杀机已经逼近秦莞的眉睫,寒意浸透了她的背脊。

秦莞再次来到发现猫尸的地方,用银刀剖开猫胃更深处,取出一颗蜡丸。薄绢藏在里面,上面写着八个字:“永巷井底,有骨为证。”她冒着大雪下井,挖开枯泥,果然找到了两具骸骨。一具是猫的,另一具是个婴儿;婴儿喉咙缠绕着褪色红绳。红绳上系着慈宁宫独有的“安产结”,仿佛一把生锈的钥匙,打开了尘封十五年的秘密。

秦莞深夜叩响慈宁宫,只求太后屏退左右。她抬起眼睛,目光如炬,一字一句像冷刃划破长夜:“十五年前,沈氏毅国公府被抄,幼女‘沈莞’失踪。其实她被抱进宫中,改名‘秦莞’,养在刑部,这是太后一手安排的。同年,刘喜为了保住太后的宠妃之位,把刚出生的公主掐死,扔进井里,再用雪衣猫掩盖真相。凝香和阿阮先后发现了端倪,所以惨遭灭口。”太后手指微颤,金护甲划破锦缎:“你……想怎么样?”秦莞俯身磕了三个头,语调平静但铿锵有力:“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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