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蓝启仁那句“不再过问”,更是将他最后一点少年意气,彻底碾成了齑粉。
如今的魏婴,不再爬树掏鸟,不再追着狗跑,甚至连去酒馆喝天子笑的兴致都没了。他成日待在莲花坞修炼,或是去校场练剑,周身气压低得让江氏弟子们见了他就绕道走。
江橙字晚吟江澄有次忍不住讥讽:“魏无羡,你现在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倒真像个修仙的老古板。”
魏婴只是淡淡瞥他一眼,转身就走,连一句拌嘴的话都懒得说。江澄站在原地,看着他挺直却孤寂的背影,莫名有些发慌——那个永远热热闹闹、能把天捅个窟窿的魏无羡,好像真的被埋进了时光里。
虞紫鸢虞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私下里对江枫眠叹气道:“阿羡这孩子,是被伤得太深了……那点鲜活气,全没了。”
江枫眠江枫眠沉默良久,才道:“或许,让他自己静一静,也好。”
静一静的魏婴,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修炼和处理江氏事务上。他变得异常可靠,却也异常遥远。没人知道,每个深夜,他都会独自去莲塘边坐上许久,看着满池荷花,想起那个曾扑进他怀里、红着脸说“我喜欢你”的姑娘。
。蓝姝谨嫁入金麟台那日,金麟台方向传来震天的喜乐。魏婴站在莲花坞的最高处,听着那隐约的乐声,指尖掐出深深的血痕,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知道,从蓝启仁点头答应那门婚事开始,从他签下合离书这一刻起,那个爱闯祸、爱胡闹、心里只装得下一个蓝姝谨的魏无羡,就已经死了。
如今活着的,只是一个背负着过往、前路一片茫然的魏婴。他的世界里,再无少年意气,只剩一片冷寂的焰光,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