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汇报着最后几件事。就在他以为即将结束这煎熬的汇报时，上方传来了沈姜安那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
“小杏子，”沈姜安的声音不高，像是随口叫出的昵称，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她怎么样？”
“小杏子？”古杏愣了一下，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丝疑惑。谁是小杏子？他认识的仙僚里，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他自己的名字是古杏，陛下向来是连名带姓地叫他，或者干脆无视他的名字，直接用“你”来指代。怎么今天突然冒出个“小杏子”？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古杏常年伴君左右，反应极快。他立刻意识到，这大殿之内，除了天帝沈姜安，就只有他一个人。陛下口中的“小杏子”，必然是在叫他无疑。虽然不明白陛下为何突然换了称呼，但他不敢有丝毫迟疑，更不敢开口询问。
他定了定神，恭敬地回答：“回陛下，您说的那个人类……如今已经位列仙班，成为了一名仙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而且……她多次干预下界的因果，强行改变了数个世界的结局，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天地间的秩序平衡。”
他口中的“她”，正是不久前才从人类飞升成仙的王默。
沈姜安听到“已经成为仙子”时，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抹慵懒的轻笑也淡了几分。直到古杏提到“严重影响世界秩序”，他才缓缓抬起头。
那双原本显得有些涣散的眸子，此刻骤然变得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直抵人心。古杏下意识地对上那目光，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自己，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忙再次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行了。”沈姜安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喜怒，但古杏却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我今天刚回本体，有些乏了。你先出去吧。”
“是，陛下。”古杏如蒙大赦，连忙躬身行礼，然后蹑手蹑脚地后退，直到退出大殿的门槛，才敢挺直身体，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快步离开了。
大殿的门被轻轻合上，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只剩下沈姜安一个人，依旧保持着那副慵懒的姿态，陷在宽大的太师椅里。
他本不是一直待在这冰冷天宫的天帝。不久之前，他还是仙境里一个名叫“小零”的普通仙者。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他的灵魂被迫离体，阴差阳错之下，竟附在了一只刚出生不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