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的腰间,两人并肩御剑掠过雪地,惊起漫山遍野的山茶花。蓝启仁气得摔了第十四盏茶,蓝曦臣却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唇角微扬:“忘机这抹额,终究是系在了该系的人身上。”
三个月后,魏无羡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轻笑出声:“蓝二哥哥,我们该给孩子取什么名字?”蓝湛将温宁的魂魄放入轮回镜,雪悄然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融化成一片温暖。
“泽芜君说……”魏无羡话未说完,忽然被蓝湛按在桃树上。落英缤纷中,蓝湛的抹额轻轻缚住他的手腕,“孕期不可饮酒。”
“我没喝!”魏无羡挣扎时踢翻了藏在树后的天子笑,“是阿愿藏的!”
蓝湛垂眸轻笑,指尖擦过他泛着水光的唇:“那为何嘴上有莲花酥的糖霜?”
千年后,乱葬岗的山巅立着四个小小的身影。蓝星握着陈情剑,蓝霜捧着一簇新折的山茶花:“祖父,爹爹说这是爷爷奶奶定情的花呢。”
魏无羡靠在蓝湛肩头哈哈大笑:“霜儿又听阿愿讲古了?”他转身时,蓝湛的抹额正系在他发间,随着山风轻轻摇晃。
“家规第三百七十五条。”蓝湛伸手将他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语气温柔又坚定,“不可让命定之人受凉。”
魏无羡忽然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山风掠过云深不知处,将《仙督令》最后一条“仙督夫人可自由修改家规”吹得簌簌作响。远处传来蓝星的咳嗽声,两人的影子在雪地上交缠,如同百年前未能寄出的相思,终于在这个春天燃尽成烬,却在灰烬中开出永不凋零的山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