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让一让。”她试图拨开人群，挤到车边。
一个粉丝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挤什么挤？我们先来的！”
沈樊樊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没理会那个粉丝，直接对挡在车门的助理说：“是我。”
助理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示意保安稍微让开一点空隙。
就在这时，不知道哪个粉丝突然激动地往前一涌，沈樊樊被撞得失去平衡，手肘重重磕在车门把手上，钻心的疼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同时，她脸上的口罩也被扯落了一半。
“她是谁？”有粉丝惊呼。
“没见过啊！”
“助理吗？不像啊！”
混乱中，沈樊樊顾不上疼痛和暴露的风险，猛地拉开车门，迅速钻了进去，然后“砰”地一声从里面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和窥探。
车厢内光线昏暗，只剩下她和刘耀文。
他依旧维持着那个低头的姿势，但紧握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肩膀在微微发抖。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绷感。
沈樊樊喘着气，手肘火辣辣地疼，心里也憋着一股火。这算什么事？
她看着他这副样子，那股火气又莫名地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她想起那瓶药。此刻的他，是不是又需要那个东西才能撑过去？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紧绷的手臂。
“刘耀文，”她的声音还带着刚才奔跑和拥挤后的微喘，“没事了，我来了。”
他没有动。
沈樊樊心里叹了口气，正想再说点什么，却忽然听见他极低极低地说了一句，声音嘶哑，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
“……她们……为什么要这样……”
这不是质问，更像是一种无力的呻吟。
沈樊樊沉默了片刻。她看着窗外那些还在试图拍打车窗、面容因为激动而有些扭曲的女孩们，又看看眼前这个被她们“爱”得几乎无法呼吸的少年。
“因为她们看到的，只是刘耀文。”她轻声说，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个在舞台上发光，在屏幕前完美的刘耀文。”
刘耀文猛地抬起头。
帽檐下，他的眼睛有些发红，里面翻涌着沈樊樊从未见过的、浓烈而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迷茫，还有一丝……被看穿后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