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穿着拖鞋就冲出了门。
电梯缓慢下降的数字让她心急如焚。她一路跑到后门,果然在昏暗僻静的巷子里,看到了一辆没有熄火的黑色轿车。车牌尾号97。
她刚靠近,后车门就从里面被推开。
刘耀文坐在里面,依旧穿着舞台那身华丽的打歌服,脸上带着未卸的妆,只是假发和部分饰品已经取下,显得有些凌乱。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骇人,里面翻涌着沈樊樊从未见过的、破釜沉舟般的疯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上车。”他看着她,声音低哑。
沈樊樊几乎没有思考,弯腰钻了进去。
车门“砰”地关上,车子立刻驶离了巷子,汇入夜色中的车流。
车厢内,弥漫着一种紧绷的、几乎要爆炸的寂静。
刘耀文没有看她,只是直视着前方,胸口微微起伏,紧握的拳头放在膝盖上,骨节泛白。
沈樊樊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看着他额角渗出的细汗,看着他演出服上闪烁的、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的亮片。
她想起了直播里他那个深深鞠躬,想起了他那句“想要保护的人”,想起了他此刻不顾一切出现在这里的疯狂。
所有的顾虑、恐惧、不确定,在这一刻,都被一种更汹涌的情绪淹没。
她伸出手,轻轻地,覆盖在他紧握的拳头上。
刘耀文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看向她。那双亮得骇人的眼睛里,翻涌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沈樊樊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手指微微用力,握住了他冰凉而颤抖的手。
“刘耀文,”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在这里。”
这一次,不是契约,不是表演。
是她自己,站在了他选择的,这片惊涛骇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