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提琴的嗓音。
忽有风从身旁轻柔吹过,瀑布激石泠泠作响,莺鸟啼鸣笙歌成韵,芳草萋萋柳色青青,世俗细枝末节的纷扰亦寥若晨星。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前,他们躺在一碧万顷的草坪上,醉生梦死端详彼此的脸陷入沉酣。
尔后,温吞的回声变得渐行渐远,仿佛自扭曲的无间道传来似的,他说:我想拥有全世界。
但是,世界向来有它的铁血法则,一直延伸到光明所在的每一处,绝不会任由他随心而欲。
因为,命运像残酷而强悍的暴君,待难以抗拒时,凡人蝼蚁唯独能做的事,只剩俯首听命。
曾几何时幻想过马林梵多摩肩擦踵剑拔弩张的惊险场景:长空寂寥,云如枯骨,折胶堕指,哀鸿遍野,无任何遮拦。蔓延着战火和血泪的大地上,绿叶生长和花朵盛开的声音被槍炮的噪音无情吞没,杀红眼的双方借助歇斯底里的呐喊卖力挥刀奋力挣扎。光天化日之下,那里却聚集了世间所有的阴暗面。
倘若几十刹为一瞬,几十瞬为一弹指,弹指一挥间,又有多少鲜血凝于黑土?
彼时及笄之年的女孩与男人远隔千山万水,透过屏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在沙土飞扬的模糊镜头下照样刚毅清晰的轮廓;看着他漆黑如墨深沉如海的眼睛;看着他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身躯;仿佛看尽毕生的细水长流。
狼烟四起硝烟弥漫的混乱战场中,青松白雪般的男子跪在孤冷的处刑台上,像找不到归乡路的迷茫孩童涕泗横流。破釜沉舟以孱弱的血肉之躯抵挡岩浆势如破竹的攻击,形同以卵击石,五内俱焚仍拼尽最后一丝洪荒之力,单臂抱紧甘愿用生命去守护的至亲后含笑而终。
周围的时空宛若变成了黑暗狭隘的潘多拉魔盒,“啪”地一声关上了盖子,顿时天昏地暗天崩地裂。不知不觉眼眶发热,鼻腔发酸,发嗡的脑袋装满无数只蜜蜂;它们毫不留情用毒针挑破她的五脏六腑,逼迫她流下滚烫浑浊的液体。奈何她重复催眠自己那不是泪水,只是些许浑浊的汗水。
风水轮流转,原来上苍也会妒英才,就像偷吃禁果的亚当夏娃,获得智慧后,却被神·耶和华赶出伊甸园,过于出众的才华不失为另一种与生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