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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海贼而言,有时杀戮亦是一种解脱,就拿中午的突发案件举例,有些场合就不该心存杂念,特别是徒劳的仁慈。哪怕海贼再慈悲,哪怕海贼再厉害,也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他只是一介放荡不羁的海贼,又不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他只需要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便足矣。
自私自利,又重情重义——乃为海贼的天性,准确来说,乃为艾斯个人的天性。
等远方的残阳完全隐退到海平面之下,他的面容才像电影慢镜头倒帧一般,由模糊逐渐趋向清晰。老天爷待他不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朝气蓬勃意气风发,消散了几分少年的稚嫩,彰显出几成男人的坚毅。
她忽然感到,在时间面前,自己像是一只弱不禁风的蝴蝶,随时会被骤冷的空气吹碎身骨。彼此对视的几秒须臾就犹如度年的煎熬,可想而知仍旧是万籁俱寂鸦雀无声的画面,就看谁愿意率先打破这层尴尬。
他临阵磨枪绕着女孩转了一圈,歪着脑袋将对方由表及里打量了好几遍,仿佛在观赏惊世骇俗的宝藏。众人对他莫名其妙的举动不知所云,而他本人呈现出好奇宝宝的姿态,瞠目结舌地挠了挠头,挠到头顶翘起一撮呆毛,才不修边幅地问道:“话说,你是谁啊?”
“臭小子,你的记忆比鱼还差是吧?”他开口的瞬间就激起马尔科强烈的谴责,害得悠哉观戏的阿帕森差点栽一跤,他在怀疑自己是否找错了目标;但他按照队长描述的特征搜查过好几遍,蓝多里再无第二个紫发红瞳的女性,因此队长要寻的对象肯定就是她。
实际上,不单是旁观者的阿帕森站不稳,连当局者的弥娅也差点产生一头栽倒地面的冲动。起初紧张的气氛因他的一句话而化为乌有,她无语到转过脸不忍直视不予理会,无形中掺杂着讽刺的味道:最该心如明镜的人,结果是最漫不经心的人?
眼瞧小姑娘摆出失落嗔怪的架势,马尔科心想他的小老弟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举起铁拳恨不得要敲醒糊涂的对方,“老弟,虽然你记性不好,但我不介意亲自帮你一把哟!”
艾斯可不想挨揍,随即蜻蜓点水向后一跳,不给他挥拳的机会,接着调皮地向对方吐了吐舌头,“好哥们,别打我!我开玩笑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