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后没多久便浑身不舒服,目前躺在病床上肌肉酸软,加上对方心疼且自责的眼神,估计是酒精中毒没跑了。果然,在父母都是过敏体质的条件下,身为子女并不能轻易忽视遗传的力量。
她的眼珠轱辘一转,闪过一抹聪慧的耀光,接着回到躺平的姿势中,一把拽过被褥捂住自己的脸,把自己严实包裹在棉被里与世隔绝。女孩突如其来的举措让男人万分错愕:她生气了吗?她不肯原谅他吗?厌恶他厌恶到连他的面都不想见了吗?
不过,就在他怀疑人生的时刻,对方却躲在被子里郁闷地嗫嚅道:“唉,没脸见人了,当着你的面摔了好几次,我也搞不清自己要摔几次才能满意,你又要笑话我了吗?我好像老是会不小心把一些事搞砸。你邀请我参加你们团的宴会,我很荣幸,也很高兴,我没有怕你哦,我不是不敢跟你交流,只是我那会还没从被绑架的变故中缓过神来,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显然错的是他,为何反而是她在道歉?
“不是,是我的问题,我不知道你是酒精不耐受体质。你告诉我不能喝,我还偏要灌你喝,是我的一意孤行才害得你差点出事。本该语笑喧阗的重逢场合,却被我搞成一副糟糕的场面,对不起,搞砸一切的是我才对……”他诚实地解释着当时的前因后果,语气透着愧疚的意味。
闻言,她掀开被单露出诧异的脸蛋,“啊?我是酒精过敏才晕倒的吗?那你就不能笑我了哦!其实你不用过分自责,我没喝过酒,我也不晓得自己不能喝,早知会过敏,我肯定坚决不碰!”
生性寡言少语性格内向的女孩,却如拨云见日般豁达开朗,和刚登船时的模样天差地别。他噤若寒蝉观察着对方,一时竟无语凝噎,一眼已过千万年。单纯如白纸的小姑娘撒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水平,低估了他的道行。他再迟钝亦能端倪得出她在撒谎,她在用善意的谎言宽恕着罪不可赦的自己。
对于过敏的体质,她多半是知情的,只是没喝过也不敢尝试,否则不会十几年都维持着滴酒不沾的记录。她故作轻松的发言,不外乎是想让险些酿成祸事的他不再继续愧疚而已,焉知她如此善解人意,只会加深他的罪恶感,加重他的亏欠感。
这孩子,懂事得几乎叫他心疼,凡是自私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