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落尽的那日,涂山迎来了今年第一阵带着暑气的风。萌萌蹲在红线仙驿站的门槛上,翻着容容姐给的续缘册子,指尖停在一幅画着蝴蝶的插画上——那是去年一对蝶妖情侣的续缘记录,画旁写着“以翅为信,岁岁相逢”。
“在看什么?”苏苏抱着一摞新折的纸鸢跑过来,纸鸢上还沾着没干的颜料,是她刚画的涂山轮廓。萌萌把册子递过去,指着那幅蝴蝶图:“容容姐说,这对蝶妖每年都会来涂山看桃花,可今年桃花都落了,他们还没来。”
苏苏凑过去看,忽然拍了拍手:“我们去找他们吧!我记得容容姐说过,他们住在东边的竹林里!”话音刚落,雅雅姐的身影就出现在驿站门口,手里拎着两盏刚冰镇好的酸梅汤:“想去竹林?先把你那只歪歪扭扭的纸鸢放起来再说。”
萌萌和苏苏对视一眼,赶紧抱着纸鸢跑到桃林空地。雅雅姐的冰气在指尖绕了圈,一阵凉风顺着纸鸢线往上爬,苏苏手里的涂山纸鸢一下子就飞了起来,在蓝天上晃悠着,像只胖乎乎的小狐狸。萌萌也试着放自己的纸鸢——那是容容姐帮她扎的,翅膀上绣着细细的红线,可她总掌握不好力气,纸鸢刚飞起来就往下坠。
“别急。”红红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伸手轻轻扶住她的手腕,“跟着风的方向走,就像你系桃花时那样,把心意放进去。”萌萌点点头,试着把注意力放在纸鸢上——她想起苏苏刚才说想帮蝶妖情侣传话,想起容容姐册子上那句“岁岁相逢”,妖力顺着指尖传到线轴上,下坠的纸鸢忽然稳住了,红线绣的翅膀在风里轻轻颤动,慢慢追上了苏苏的涂山纸鸢。
“飞起来啦!”苏苏拍手欢呼,雅雅姐靠在桃树上,喝着酸梅汤,嘴角悄悄勾了勾。容容姐这时提着竹篮走过来,里面装着刚做好的桃花酥:“刚从竹林那边回来,那对蝶妖夫妻生了小蝴蝶,暂时来不了涂山,托我给你们带了这个。”她从篮底拿出一只小小的蝶翼标本,翅膀上的花纹和册子上的插画一模一样,“他们说,等小蝴蝶能飞了,就带全家来涂山,让萌萌帮他们系新的续缘线。”
萌萌接过蝶翼标本,小心翼翼地夹进续缘册子里。风又吹过桃林,虽然没有了桃花,可纸鸢在天上飘着,姐姐们的笑声在耳边绕着,她忽然觉得,涂山的暖意从来不止在春天。苏苏凑过来,把自己的纸鸢线和萌萌的缠在一起:“这样我们的纸鸢就不会分开啦!就像我和萌萌妹妹,还有红红姐、雅雅姐、容容姐一样!”
红红姐看着缠在一起的纸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