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街的晨光刚漫过青石板,我攥着那卷泛黄的族籍文书,指节已泛了白。身后忽然传来马蹄踏碎晨雾的声响,抬头时,七匹骏马正列成扇形拦在街口,玄色锦袍的大哥勒住缰绳,腰间玉带映着朝阳,目光落我身上时,竟带了几分不易察见的颤。
“阿雀,走了三年,还认得回家的路?”二哥翻身下马,玄铁护手碰了碰我臂弯,暖意顺着布料渗进来。我喉头发紧,刚要开口,三哥已从马背上卸下个描金漆盒,打开时,里面竟是我幼时戴过的赤金雀钗——当年我偷跑离族,这钗子落在了书案上。
“先去登籍署,晚了要排到午后。”四哥向来少言,却已牵过我的手腕往街东走,他掌心的薄茧蹭过我腕间,还是当年教我握剑时的温度。五哥晃着折扇追上来,扇面上新绘的朱雀纹样还沾着墨香:“早跟署丞打过招呼,咱们阿雀的名字,得写在族谱最显眼的地方。”
登籍署的朱红大门前,早有小吏候着。可刚要进门,斜刺里忽然冲出个穿灰布衫的人,伸手就要夺我手里的文书:“凤雀一族早该除名,你凭什么登籍?”话音未落,六哥已扣住那人手腕,指骨发力的声响在晨风中格外清晰:“我凤家的事,轮得到外人置喙?”
七哥年纪最小,却最是护短,当即从马背上取下族中令牌,往署丞案上一放,令牌上“凤氏宗正”四个字烫得人眼晕:“我兄长六人,今日在此为阿雀作保,谁敢拦?”署丞连忙起身,捧着文书的手都在抖,笔尖划过纸页时,我忽然看见大哥悄悄别过脸,袖口在晨光里擦了擦——他素来要强,此刻却红了眼眶。
文书落笔的瞬间,二哥忽然将一件玄色披风披在我肩上,披风里子绣着七只形态各异的雀鸟,每只鸟的翅膀下,都缀着颗小小的珍珠。“当年你走后,我们七个各绣了一只,想着总有一天,要把这披风给你披上。”三哥声音轻得像晨雾,“如今,凤雀总算归巢了。”
走出登籍署时,阳光已洒满长街。七位兄长并肩走在我身侧,大哥在前开路,二哥护着我左首,三哥拎着文书,四哥握着我的剑,五哥替我挡着斜射的日光,六哥警惕地望着四周,七哥则在我耳边絮絮说着这三年族里的事。
路过当年我常去的糖画摊,五哥忽然停住脚,买了支朱雀形状的糖画递我:“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总抢我的糖画,说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