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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缰握在手里,指节发白。
我站在门口,风掀起他的披风,像要带走他整个人。
“张桂源。”我喊住他。
他转身,眼神一颤。
我没跑过去,只抬起手——
腕上系着一条红绳,挂着那半块雪玉。
“你说过的话,我记着。”我声音很轻,“玉在这里,人也要回来。”
他喉结动了动,忽然大步走来。
在我唇上落下一吻,冷的,急的,带着诀别意味。
“等我。”他哑声说,“梅开时,我为你簪发。”
马蹄声起,他翻身上马,背影挺直如枪。
我没哭,只望着他远去的方向。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像一场无声的雪。
我知道,这座空院不会再冷了。
因为有人把心留下了,等春天回来取……
梅花簌簌地落,像那夜他带回来的雪。
我坐在老位置,手边茶已凉透。
风过处,一瓣梅落在腕上红绳,轻轻颤着。
三个月了,边关无信。
可我不慌。
他知道这院里有人等他,一定会活着回来。
丫鬟说城门每日都有战报,死伤无数。
我只笑笑,继续绣手中的红梅帕子。
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
我指尖一抖,针扎进指腹,血珠冒出来。
抬头望去——
烟尘滚滚,一骑当先。
玄甲染血,披风残破,却挺得笔直。
他回来了。
没等马停稳,我就冲了出去。
他在马上张开双臂,声音沙哑:“瑞儿——”
我扑进他怀里,闻到血腥与风沙的味道。
“玉呢?”我哽着问。
他笑了,从怀中掏出一支白玉梅簪——
雕工粗糙,却开得正好。
他低头看我,笑得疲惫却亮。
我接过玉簪,指尖发抖:"你瘦了……浑身是伤,疼不疼?"
“疼。”他声音哑着,“可一想到你在这儿等我,就走回来了。”
我指尖抚过他脸上那道新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