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凉透了。
她动了。
不是去拿那杯水。
而是伸出了手。
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掠过马嘉祺垂放在身侧沙发上的手背。
指尖的肌肤带着微凉的触感极其短暂地……刮了一下他温热的手背皮肤。
马嘉祺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猛地一僵。
想反手握住她,在碰到她手的前一秒,江稚鱼的手收了回去。江稚鱼依旧没有看他。
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那杯凉透的水上,仿佛刚才那一下触碰只是无意的刮蹭。
然后,她开口了。
声音带着一丝刚哭过的沙哑,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强装镇定的别扭:
江稚鱼“水凉了。”
她顿了顿,终于抬起眼睫,目光平静地迎上他深不见底、仿佛能洞察一切的视线。
那眼神里没有之前的愤怒和冰冷,也没有刻意的疏离,只有一种……近乎寻常的、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吩咐:
江稚鱼“小叔叔,再倒一杯。”
不是请求。
是要求。
一个极其自然、却又带着点别扭的台阶。
她递过来了。
马嘉祺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
那目光锐利依旧,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仿佛在审视她这句话背后的每一个细微含义。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收回了目光。
他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马嘉祺“嗯。”
一个单音节词,回应得平淡无奇。
他从容地站起身。
动作流畅而优雅,没有一丝一毫的急切或慌乱。
昂贵的西装在他身上没有一丝褶皱,仿佛刚才那个坐在沙发上显得疲惫不堪、内心经历剧烈挣扎的人只是错觉。
片刻后,他端着一杯重新注入热水、温度恰到好处的水走了回来。
脚步依旧从容。
他将水杯轻轻放在江稚鱼面前的矮几上,杯底接触玻璃桌面,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嗒”。
他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情绪起伏。
马嘉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