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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病房内灯火通明,池骋守在床边,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
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二人初识的片段——少年别扭的讨好,被逗弄时泛红的耳根,喊他“池哥”时,眼里那点怯生生的依赖。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得一塌糊涂。
他好像......是真的栽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看着他傻笑。
陆清屿再醒时,天刚蒙蒙亮。
少年眨了眨眼,看见池骋眼神呆滞的坐在病床边,陆清屿低声试探着唤——
陆清屿“池哥。”
池骋没半点动静。
陆清屿下意识想抬手动动,浑身爬满了细密的痒意,难耐驱使着他抬了抬手腕。
可那只手刚悬到半空,就被男人猛地攥住。
池骋“别碰。”
池骋“医生说不能抓。”
陆清屿“我痒...”
池骋松开他的手,拿起旁边的止痒药膏。
池骋“我帮你涂药,忍忍。”
陆清屿没动,任由他用棉签蘸着药膏,轻轻抹过自己胳膊上的红疹。
药膏带着薄荷的凉意,稍稍压下了些痒意,却压不住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
前天晚上池骋喝醉了,抱着他时力道大得像是要融入骨血里。
他以为那是不同的,直到听见池骋低低地喊着,“硕硕——”
那个名字陌生又清晰。
少年坐在飘窗上,抱着膝盖看楼下车流汇成的光河明明灭灭, 他就那么坐了一夜。
池骋专注地替他涂着药,指尖偶尔碰到他发烫的皮肤,会下意识地顿一下。
池骋“好了。”
池骋直起身,把药膏放回床头柜,见陆清屿始终垂着眼,以为他还在难受,又问。
池骋“要不要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