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还在心里翻腾的火气,现在空落落的只剩一片酸涩。
他原以为自己是被算计的傻瓜,是对方权衡利弊后随时可以丢掉的棋子,可到头来,那些让他咬牙切齿的“不在乎”,居然是这样的缘由。
他半晌过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池骋“他也太小看我了。”
池骋嗤笑一声,指尖在杯沿上重重敲了敲。
池骋“想要扳倒沈楚雄,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说不定我还真能提起点兴致。”
郭城宇从烟盒里抽了支烟,没点燃,就那么夹在指间转着。
郭城宇“陆清屿五岁那年,他父亲绑了人,逼着他母亲签了股份转让书。八岁母亲没了,他被扔进孤儿院,高二就出来打零工,打了两年,才遇见的你。”
他抬眼看向池骋,点燃了烟,语气沉了沉。
郭城宇“这孩子活得挺苦的,今年也才十九,跟了你几个月,捞到了什么好处,你比他大九岁,当哥的,让着点弟弟怎么了?”
池骋难受了。
难受的要死了。
他猛地起身飞奔离开。
他来到了筒子楼里,这里的灯都灭了,积雪化水结冰的户外楼梯,让池骋摔了两跤,膝盖磕在尖锐的楼梯上,他感觉不到疼一样站起身,可走路时脚步还是踉跄了。
站立在他家门口,池骋居然流露出近乡情怯的感情,他大力叩门。
池骋“是我,清清,你开门。”
半晌后,池骋都以为是把手机落在家里了,直到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小道黑暗的缝。
少年虚虚软软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陆清屿“你到底要干嘛?”
池骋猛地推开门,进了屋子,发现这里面的温度更低,少年就愣愣的站着,用毛毯把自己裹得像密不透风的粽子,小腿露在外面,可露在外面的指尖依旧青白,连唇色都淡得几乎看不见。
陆清屿抬起虚浮的眼皮,开口说话的瞬间,上下牙齿打颤的声音格外明显。
陆清屿“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走...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