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抬头,看见陈奕恒悄悄把自己碗里的香菜夹到盘子里,而林清的目光落在他空了的碗边,睫毛轻轻颤了颤。
回市区的路上,车厢里一片安静。快到小区时,林清忽然说:“我今晚回娘家住。”陈奕恒没反对,只是在她下车时说“注意安全”,语气里带着惯常的温和。
车子重新启动,陈浚铭看着后视镜里林清越来越小的身影,忽然问:“为什么要提离婚?”
陈奕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婚戒在真皮方向盘上留下淡淡的印子:“不关你的事。”
“是因为我?”陈浚铭追问,声音有些发颤,“因为我接了城西的项目,动了张副总的利益,你怕他们对付林清,所以……”
“陈浚铭。”陈奕恒打断他,声音沉了下来,“我说了,不关你的事。”他把车停在地下车库,没立刻熄火,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味——是他身上的洗衣液味道,陈浚铭从高中起就记得这个味道。
沉默了很久,陈奕恒忽然说:“我和清清早就没感情了。”
“那枚戒指呢?”陈浚铭看着他的手,“那圈印子呢?五年的日子,都是假的吗?”
陈奕恒转过头,车厢昏暗的光落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他抬手,轻轻碰了碰陈浚铭的头发,动作带着点久违的亲昵:“小铭,有些事……你不懂。”
他的指尖带着婚戒的凉意,蹭过陈浚铭的耳廓,像道微弱的电流。陈浚铭僵在座位上,不敢动,也不敢呼吸,生怕这瞬间的纵容像泡沫一样碎掉。
“上去吧。”陈奕恒收回手,重新看向前方,“明天还要去工地。”
陈浚铭推开车门,脚刚落地,就听见陈奕恒说:“你的围巾呢?上次在英国给你寄的那条,怎么没戴?”
他愣了愣。去年冬天他说冷,陈奕恒隔了一周就寄来条浅灰色的围巾,说是林清挑的,柔软的羊绒,带着淡淡的花香调。他从没戴过,一直压在衣柜最下面。
“忘了。”陈浚铭低声说,转身往电梯口走。
进了家门,他打开衣柜,翻出那条浅灰色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