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浚铭的心跳漏了一拍:“所以你停他的职,是为了……”
“为了保护爸。”陈奕恒吐了个烟圈,“也为了保护你。”他转过头,目光落在陈浚铭身上,带着点复杂的情绪,“如果爸出事,陈氏必然动荡,到时候最先被推出去当替罪羊的,是你。”
陈浚铭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想起张副总那些阴阳怪气的话,想起董事会上那些元老的眼神,原来陈奕恒早就把一切都算好了,像十年前在楼梯间那样,又一次把他护在了身后。
“那你怎么办?”他问,声音发紧,“张副总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奕恒笑了笑,把烟蒂摁灭在随身携带的金属烟缸里。那烟缸是陈浚铭送他的,刻着他们的名字缩写,边缘已经被磨得光滑。“我是总经理,他动不了我。”
陈浚铭看着烟缸里那截被摁灭的烟,忽然觉得那像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燃得很旺,却不得不被生生掐断。他站起身,走到陈奕恒面前,看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忽然想不管不顾地问一句“你到底累不累”。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哥,谢谢你。”
陈奕恒看着他,忽然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带着久违的亲昵:“跟我客气什么。”他的指尖擦过陈浚铭的发梢,婚戒的凉意落在他的头皮上,像道微弱的电流。
陈浚铭没躲。他任由陈奕恒揉着他的头发,任由江风把两人的气息吹得交缠在一起,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短暂的、带着婚戒凉意的纵容里。
他知道这不对,知道这是错的,知道陈奕恒是别人的丈夫,是他的哥哥。
可他控制不住。
就像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总忍不住追随那枚婚戒;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总在靠近时失序;控制不住自己的疯狂,想把这偷来的温暖,攥得再紧一点。